吴卿气极了,伸手想掐住这个无礼感染者的脖子,让他见识什么叫尸王的尊严不可侵犯,指甲刚接触到那截秀颀脖颈,吴卿触电般收回了手,他纯净的眼里染上了一点复杂,像是白颜料里不小心滴入了一滴黑色,非常突兀,他缓慢地轻声吐露一个音节:“ruan……”
阮惊灼没听分明,止住笑示意吴卿起来:“好了我不笑了,你起来。”
吴卿眼里的复杂被打散,重新恢复成了不经世事的模样,他放开了阮惊灼坐到他身边。
“你说你认识我。”过了好久,阮惊灼突然开头,他看着不远处剥离一半的虎皮,不知道是跟吴卿说,还是跟自己说,“我应该也认得你。”
吴卿好了伤疤忘了疼,继续暗戳戳盯着阮惊灼腰间的木仓,试图偷偷把它拿下来,抬眸间刚好和阮惊灼看过来的目光对上。
“嗷呜?”吴卿一歪头,那股严肃冷漠的劲儿一下子冲散了。
阮惊灼看顺眼了不少,努力和他比划着交流:“为什么跟着我”
看见他摇了摇头,阮惊灼继续问道:“不知道,还是不想说?”
这个问题明显触及到了尸王的理解盲区,想不明白那就不想,吴卿伸手去拿木仓。没有受到阻止,吴卿成功拿到,这一次他学聪明了,把木仓口对准了阮惊灼。
阮惊灼:“?!”
子弹从阮惊灼头顶划过,一道黑影应和般从天上坠下,那是一只鸽子。
阮惊灼看了看天空,又看了看被子弹贯穿脑袋的鸽子,表情不可置信。
半小时后,阮惊灼从不可置信变得麻木,因为吴卿依旧积累了一地的鸟类了。各个物种,样品齐全。每一只,都是子弹贯穿大脑而死。
“嗷——”吴卿发出长啸。
阮惊灼莫名接受到了信号,过去问:“怎么了?”
吴卿扳动扳机,木仓随着动作“咔嚓咔嚓”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