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翊眼神微顿,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起来,有些茫然地望来。
景珩喝完酒,笑了笑,说道:“等你把这套剑法练成,我教你自己炼一把本命剑。”
流云巅一脉的剑修,从不会去剑峰问剑,而是自己铸就炼化,是落河诸峰中与本命剑最为亲密的一脉。
萧翊闻言,脸上笑容顿时越发灿烂,欢呼一声,就向树下的大师兄跑来,直直扑入对方的怀里,一脸认真地承诺道。
“一言为定!”
这一年,萧翊十三岁,病体初愈,终于开始学剑。
这一年,景珩两百三十岁,陷入瓶颈多年,却在静观师弟练剑时有所感悟,瓶颈渐渐松动。
自此之后,流云巅上始终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,日日勤修不辍,重复出剑收剑。
春夏秋冬,一晃而过。
那道大的身影始终未变,牢牢守在原地,如同磐石般稳定如初。
那道小的身影正在慢慢拔高,先到师兄腰间,而后至胸膛,接着与肩平齐,最后两人并肩,身形相仿。
十年,二十年,三十年……漫长而平静的修道岁月飞逝而过。
流云巅上始终春意融融。
—
六十年后。
流云巅练剑坪,剑光流转间有磅礴剑势沉沉压下,九天流云被搅动,掀起惊雷阵阵。
在这其中,却有飘渺不定的剑意飘忽而走,有时如春风化雨般轻柔小意,有时又如雷霆万钧霸道无匹,转换间自然而然,毫无滞涩。
“嗡!”
伴随着一道清亮剑吟,天地间异象尽散,剑光自天边笔直落下,最终安然归于剑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