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间碎发被汗浸得微湿润,发丝更加黑。
他与人说话向来礼貌和善,不说话的时候眼睛就冷下去了。面无表情的模样更冷峻寒凉。
熊图有日子没来复健,见到他扯了不少家长里短的闲话。
陈戈峰静静听着,偶尔插上一两句,但一直没有笑容。
熊图拍着膝盖,看着从复健室后门路过的几个头发五光十色的年轻人,突然就提起何娣来。
“上回那小姑娘不知道咋样了?还有没有跟那些人来往。”
陈戈峰眼仁动了动。
想起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。
飘着小雨昏黄路灯下,她拎起板砖的画面。
她竖起缠着白色绷带的手掌来回翻看的画面。
她洁白纤细的手臂上布着张牙舞爪的伤痕的画面。
还有来往吗?
答案是,还有。意外事故一般的,很危险的往来。
熊图:“你后来还见过那小姑娘吗?”
陈戈峰点头。
熊图:“她也住院是吧,还是病人家属来陪护的?”
“她住院。”
“啊噢…是哪里有…”
他淡淡回:“可能是耳朵,不清楚。”
熊图:“你们是病房在一层楼?”
“嗯。”
熊图:“那挺近的啊,你有空遇上她,反正你上次也算是见到那群混混了,你碰到她就跟她说说,问问是怎么回事,我总怀疑是高利贷之类的东西,别给小姑娘整抑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