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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人吗?打劫!”

怯尘听这熟悉的声音哑然失笑,决定暂不做声,继续糊灯笼。细长的手指拈起薄如蝉翼的灯笼纸,将它轻轻糊到灯笼骨架上。

“没人吗?那本大爷要踹门啦?”门外静了一会儿,继而“哐当”一声,游逸踹开大门,大摇大摆走进了院子。

“哟,这不有人吗,怎么不答话?”他走近怯尘,伸手捏住男人的下巴,温热的指尖轻轻摩挲肌肤。

怯尘眨了眨眼睛,听眼前人笑着说:“长得不错,香大爷一口就饶了你。”

怯尘淡道:“你这是哪儿学的下流行径?”

游逸不答,直接把脸凑到了怯尘跟前,“诺!”

怯尘看着游逸突然凑近的侧脸,手指轻轻一颤,震破了方才糊上的灯笼纸。他的视线扫过游逸的额头鼻梁,狠心掠过那红软的嘴唇,最终停在耳朵上。游逸的耳朵很干净,依稀可见细小的容貌,且轮廓一弯直下,没有耳垂。

世人说此为福薄之相。

怯尘眯了眯眼睛,略微抬头,含住游逸的耳朵,然后轻轻一咬。

“呀!”游逸吃痛,捂着耳朵退开,委屈道:“你咬我做什么?”

怯尘盯着他,喉结上下一滚,轻轻吐出两字:“反抗。”

“嗯?”游逸没听清,又靠近怯尘,“你说什么?”

怯尘放下手中的灯笼,伸手握住游逸的手腕,将人拉近拘在自己怀里。他凑到游逸耳畔,轻声道:“我说,我在反抗。恶霸突然闯入民宅,我作为房子的主人,是不是该反抗?”

游逸一顿,忽然觉得耳朵烫了起来。本以为怯尘是在恼他行事轻佻,却不想这人连玩闹也这么配合他。他倚在怯尘胸膛,闷声一笑,“怯尘你可还记得,你曾是个和尚?”

怯尘笑道:“蓄发还俗近百年了,早该忘了。”

游逸伸手把玩怯尘垂下的鬓发,打趣道:“倒也是,这烦恼丝都这么长了,名号也还了佛宗。如今当称你无名仙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