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前一日吃过午饭,甄真从楼上拿出库房里的新料子,在阿音跟前比划着,感慨道:“这颜色真是称你,回头做成衣裳,搭上件薄纱外衣更好看。”
阿音瞧了瞧,诧异道:“这不是咱们的料子吧?”
“小机灵鬼。”甄真叠好布料,随口道:“前两日我阿娘带来的,说她与嫂嫂去流金阁买给我的。我不喜欢这颜色,回头给你做身新衣裳。”
虽说已来京不少日子了,但阿音大多只停留在绣阁里,认识的也都是些女眷客人。听甄真提及流金阁,她觉得有些耳熟,便索性开口问了问。
今日人少,甄真拉着她坐下喝茶,细细聊着:“流金阁是如今遍京城中最大的衣料首饰铺子,它背靠纪家与皇族,其余的小铺子就只能抢人家手指缝里流出的。”
阿音捏着杯口慢慢转动:“纪家?”
有关纪家,阿音记得前世在赵承誉正妃大选里,除宋亭汝外,纪家长女拔得头筹。她的父亲是纪家长子抚远大将军,宫中颇受宠爱的纪贵妃的侄女,可谓是天之骄女。
甄真见阿音出神,指尖在她手背轻点,继续道:“这流金阁大掌柜呀,是纪将军与纪贵妃的亲弟弟,妻子娶的是温国公府的姑娘。”
“纪家满门忠烈,实乃陛下手中最利的一把剑。”
三言两语阿音便明白过来,皇室与纪家唇齿相依,关系并非旁人所想之亲密。这江山因为有纪家方可太平数年,而皇帝在愿意相信纪家的同时,亦许了贵妃与纪家至高无上的荣耀与宠爱。
只是她记得,前世的纪贵妃膝下空空,只有养女赵今纯。
阿音轻叹了一声,甄真笑开:“你叹气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