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承誉牵着缰绳心不在焉地问:“宫里有什么异象吗?”
“属下不知。”庆云低声汇报了这些时日的历程,见他第三次朝宋延年那边看去时,抿唇道:“殿下,您为了救阿音姑娘身受重伤,这回总不能又不告诉她吧。”
赵承誉没吭声,手腕上日日被割开的伤口并未痊愈,清晨因为要雨停打算上路,赵承誉又给阿音喂了一次血。此时薄薄的布条早已被鲜血浸湿,他搓了搓指尖,面对庆云的问题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等走出那片山林,赵承誉才发现原来前面便是去栖霞寺的路。他想到先前那回去见方寂大师时,对方曾同他说起过,这辈子他身上还有未化解的劫难。
赵承誉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,心中轻声念道:难道这就是他的劫难吗?
“殿下,那边是……”庆云忽然出声。
赵承誉抬眼朝那边看过去,只见山脚下站着身穿袈裟的和尚,对方双手合十,笑着往这边看来。赵承誉喃喃:“方寂大师?”
不多时与他面对面碰上,赵承誉低眸看着他:“大师为何在此处?”
“老衲曾经同殿下说起过那场未化解的劫,殿下可还记得?”方寂大师对上赵承誉不解的视线,随即扭头看向阿音,轻笑道:“如今劫难已至,老衲来助殿下渡过难关。”
赵承誉喉结动了动,下马走到他跟前:“大师能救阿音?”
“能救她的并非在下。”方寂大师眸光清明坚定,看着赵承誉,说出了他心中所想:“能救阿音姑娘的,乃是殿下自己。”
一刻钟后,庆云带着大队人马返回京城同纪家报信,赵承誉跟宋延年护着阿音,随方寂大师去了栖霞寺。宋延年虽不解其意,但他曾听宋国公夫人说起过,方寂大师便是阿音曾为寻亲求过的那位大师,想来应当灵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