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晚撇开眼,冰冷的手背敷在脸上,“没有,我只是有些热。”
说来也怪,见过容王后,她竟然做了许久没有做的梦。
柳儿蹙眉,转头看了眼旁边的莲花纹镀金冰鉴,里头放着冰块,还有宫女在旁摇着扇轮,暖阁里满是凉意,半点热气都没有。
“热吗?”
柳儿一壁嘟囔一壁来到铜盆前润帕,拧干冰凉的帕子,轻拭着沈晚红通通的脸,“小小姐病才好,可得仔细着身子。”
沈晚浓密的羽睫翕动,抓住柳儿的手,“我自己来吧。”
她顺手接过柳儿手中的帕子,擦了擦脸,随后丢到一旁,“柳儿,我睡着的这会儿,有人来过吗?”
柳儿拾掇帕子叠好,“皇后娘娘派人来问过,好像太后娘娘也差人来过,奴婢记不得了。”
来往的宫人太多,她一时记不住,只知道皇后还有太后都曾让宫女到这里问候过小姐。
沈晚沉吟道:“太后娘娘???”
柳儿淡淡应了声,端来鱼片粥,“小姐把粥喝了垫垫肚子,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方才说,还要过来接小姐去一趟慈宁宫。”
沈晩望着碗里缭绕腾起的烟雾,有些怅然若失。
铜鎏金仙鹤香炉燃着袅袅檀香,张太后靠着凭几静坐,两侧宫婢轻摇蒲扇,忽得婢子来禀,她得了信,慵懒回道:“便让沈二姑娘进来。”
沈晚还是初次面见张太后,今日得以亲眼见她,有着难以言说的心绪。
面前妇人身穿明黄色缂丝锦袍,衣袂裙幅皆绣着凤凰牡丹,梳的朝天髻斜插着琳琅满目的点翠珠饰,眉眼秀丽,玉容稍有倦懒之色,并不似那些人老珠黄的妇人,倒是保养得宜,浑似二十余岁的闺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