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死一线的是,他刚刚沉入这腥臭的河里,头顶就响起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还有怒喝声。
“人呢!”
“跟丢了?”
“等等,大哥,你瞧那块布,定是他逃跑时衣服刮在树杈上留下了的!”
“追!”
乔棉怕他们杀个回马枪,在河里足足挺到马上要窒息了这才才捂着嘴冒出个头,见四处风平浪静也不敢从河里出去,就这样捂着嘴边干呕,他刚刚竟然在这河里看到很多人的尸骨!
等天色完全变黑,只能透过茂盛的树杈看到稀稀落落的星星时,他这才从河里钻出来,浑身恶臭不说身上缠着水草和粘稠的黑物,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一刻也不敢停留,顺着留衣角的反方向继续逃窜。
乔棉又冷又饿,本来方向感很好的人也被闹得晕头转向,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离山下还有多远,他怕再乱跑若再与那些人撞上还真是功亏一篑,于是便随便找了处满是枯树叶的背坡藏身。
黑夜笼罩的森林,泛着阴森的冷,再加上他在河里待了那么久骨子都冻透了,乔棉胳膊紧紧抱着自己,身上不住的打冷颤,整个人都昏昏沉沉,残存的意识告诉自己不能睡,可滚烫的眼皮重得像挂了几斤铁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不像是人,倒像是闻到人肉味的兽。
他滚烫的眼皮微微发颤,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没动,手却紧紧攥着一旁的木棍。
他现在虽然弱,可求生的意志还是很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