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羽点点头,小跑着离开了。
程澄扭头看见傅浔一直往后看着祠堂,心里疑惑却像是没看见一样的转过头。
待两人慢慢离祠堂越来越远,直至看不清时,程澄感觉左肩一沉,温热的鼻息洒在脖颈上,瑟缩了一下。
傅浔声音沉痛,像是有化不开的忧伤,他说:“我以前从没踏进过祠堂,天天给皇祖母守孝只是想把母后的那份也加上一起。”
傅浔的生母早薨,甚至母系家族全家都受到残酷的处置,程澄知道他不用问,现在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。
傅浔接着说:“我的母后在我六岁那年便去世了,罪人之名,祠堂都不能入,早已经找不到牌匾了,每年节日的时候我想尽孝机会都没有,于是我想……把欠母后一起补回来……母后和皇祖母他们都离开我了……”
程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,甚至脖颈处的冰凉让他身体僵硬,心却化成了一滩水。
顿了片刻,傅浔脸朝脖颈处埋了埋,声音有点闷闷的,“我只有你了,你会离开我吗?”
交付全身心依赖,让程澄不由沉醉其中,可是心里还有一道防线拉扯着他,想清楚自己的任务,想想自己的反派身份,结局是不可逆的……
心里忧思多,但现下程澄毫不犹豫地摇头,说:“我不会。”
他也想毫无顾忌地抛弃狗屁剧情一次!
背后的傅浔笑了,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,很怪异,像是猎人终于抓住了心爱的猎物,并找到了猎物的致命弱点,笑的很满足。
——
太医掀开傅浔衣服查看伤势的时候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,掩藏在衣服底下的是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,遍布着密密麻麻地伤痕,青紫纵横交错。
太医上药的时候都不由一抖,主要是太子妃如有实质要杀人的目光实在是令人害怕。
程澄在小说中就知道这段剧情,太后死后的日子里是傅浔最难过的一段时间,没有势力还占着太子位是很多人的眼中钉,可又不能把他除去,只能让他自我毁灭,看这段的时候,程澄泪湿枕头,太多想穿书挡在那个还只是少年的身前。
可是当他真的穿书进来时,他为了任务,思量太多,反而最初的初心没了,自以为是的想这是傅浔成长的路,是作者安排好的路,是必不可少的,带着一种自我的上帝视角,可傅浔现在不是纸片人,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