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这么喊他的只有一个人。
周鹤庭回头,看到满眼失望的陆嘉意。
那眼神也许刺痛了周鹤庭,竟让他避开了视线。
“周鹤庭……你到底还要让我看到多么可怕的你?”陆嘉意无力地问。
周鹤庭背对着他,松开了那小弟,站了起来。
陆嘉意继续铲土,感觉身边一道黑影跃进坑中,抢过了他的铲子。
是周鹤庭。
陆嘉意不让,要把铲子夺回来,却抢不过对方。
但周鹤庭说:“我也欠木头的。让我做点什么。”
那双想抢铲子的手便收了回去。
这一夜,陆嘉意在周鹤庭的辅助下,亲手埋葬了木头,为其立了一块无字木碑。
他跪在木头坟前,向土下的人道歉:“对不起,是我不好,没能力给你更好的葬礼。”
周鹤庭想搀扶他,他却执拗地跪着,要吊唁木头。
自知理亏,加上二人尚未和解,周鹤庭不敢为难他,只好随他去。
可他这一跪,就跪到了深夜。
眼看陆嘉意双膝颤颤巍巍,几乎要支撑不住,周鹤庭看得皱眉,先是让小弟们离开,而后才蹲在他身边,小声问:“你还要跪多久?”
这人也许是从不习惯对人温柔,只能把声音压轻,怕一旦音量大了,就忍不住吼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