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嘉意垂着头,没有说话。
周鹤庭最烦他不说话,一烦躁就想动怒,但此时这人太脆弱,一动怒就会被震碎一般。周鹤庭气恼,却不知如何是好。
于是,这人又低声哄:“我们明天再来?我陪你来?”
“你说话!你想怎样?你说出来,我们商量!”周鹤庭又有些按捺不住的征兆。
陆嘉意听到他这语气,嘴角带着讳莫如深的笑,看过来。
周鹤庭被他看得浑身发麻。
突然,陆嘉意眼神一空,像是恍惚,抬手过来。
皮肤开绽的指尖勾着周鹤庭的下颌线摸索,抠到一块缝隙,是那层假皮的连接处。
陆嘉意收回手,又愣愣地盯着眼前人。
周鹤庭有些慌张,怕是他被自己折磨过头,陷入痴傻,忙搂人在怀里,手掌在他眼前一晃。
但怀中的人目光呆滞,对摇晃的手掌没有任何反应,并不眨眼。
“小意?”周鹤庭轻轻晃动他,“小意,你怎么样?”
陆嘉意一声不吭,直接昏死过去。
怀里人就这么软了下去,周鹤庭隔着假面,冷汗直冒,当即把人抱起,直奔寨子的方向。
连夜叫人去山下抓来一位大夫把了脉,大夫因无妄之灾吓得两腿哆嗦,但还是矜矜业业解释:“这位小兄弟大概是受了点刺激,脉象有些虚浮,我开几方药,每天给他煮着喝一喝,就不会有事了。”
周鹤庭脸色阴沉,看了眼床上仍双目紧闭的人,不放心,“你确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