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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声如铃,从坡地这头传到了那头。大伙儿思及日后又能省下一番脏苦的劳动,心里美得直透亮。

胡伯提着一桶平日里家常掏出来的炉渣,默默跟在队伍的后面,心里不以为然。

众人刚走到木牌处,骤然自北面扬起一阵妖风。手快的乡亲连忙扣紧桶盖,怕灰尘给刮得到处都是。

风停尘落,村人们这才弯下腰预备把灰尘倒到坑里,再拿厚土给埋上。

“等一下!”后方依稀传来熟悉的呼喊,清泠泠的姑娘声音顺着炎热的夏风飘来。

槿荣喘着粗气赶到,挥动着尔康手。

她大口呼气如风箱,高声道:“清出来的草木灰不要扔,可以做肥皂!”

好奇心驱使下,乡亲们纷纷提着炉灰跟着槿荣来到了山脚处,那里刚架起一座天然气炉灶。

因为进出陶窑频繁,槿荣始终戴着头巾和围裙。如今要摆弄草木灰,她干脆把昔日预防天花时的面巾戴在脸上,整个人蒙得严严实实。

挑了两桶最细密的炉灰至于槽中,再倒入山脚下清澈的泉水,刚刚好淹没草木灰。

深吸口气,槿荣挥动着石杵开始搅拌。

“我来我来!”有几个路过的后生抢着夺过了槿荣手里的家伙事儿。

哪有让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做苦力活的道理,更不要说那个姑娘还是他们的村长!

有长辈猜测道:“槿荣,你这是要做碱水吗?”

草木灰虽然多到让人烦恼,但它始终是村里人的宝。往往各家都会留一个簸箕的草木灰出来,和上热水制成碱,可以去灶台上的油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