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多不忍耳闻的诅咒之语吞在腹中,槿荣脱口道:“恶贯满盈,为君不仁。十几年的时间,够那个狗皇帝自取灭亡八百次了!”
裴松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:“渔人走后,我有向乡人们打听过。渔人自称是靳朝的百姓,只知北方多国并立,更多的便也不知了。”
槿荣想着渔人,官差,乃至覃国,咬牙下了决心:“我刚刚在矮山洞口处待了会儿,觉得那里就这么明晃晃地敞着终究麻烦,要不咱们还是给它堵上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裴松不无不可。
其实就跟低矮的院墙一样,防君子不防小人,只为图个安心。
回到家中,厨房的案板上码着切好的青菜,石锅中小火噗噗地炖着鱼,大瓷碗里还有凉水泡着的土豆丝。
裴松去找槿荣,不过是为了唤她回家吃饭。
鲜汤盛出,绿油油火候刚好的嫩青菜出锅,配上酸滑爽口的小凉菜。简简单单的一顿家常饭毕,槿荣一面刷着碗,一面好奇地瞧向院子里的裴松。
他正搬出一架木梯,架在厨房的窗边。
“哥哥,你上房要做什么?”槿荣不解。不是说找墨吗,墨还能在房顶上?
裴松换了身不常穿的旧衣服,三下五除二蹬上梯顶,声音自上而下传来:“马上你就知道了。”
好奇的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。槿荣加快动作刷干净碗,擦了擦手走到院子里,仰脖望着。
日光如箭,白云似鳞。裴松的身影消失在屋顶,槿荣看不见他的人,只能瞧见一片衣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