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潇用皂角将银针揩净,随即开口。少女声音清冽,恰如清风徐来,又似泠泠水响,语气依旧镇定:“将此针探入侯爷喉中,过一段时间取出,以纸密封,你们会看到,此针为青黑色。”
“这是仵作这一行都知晓的,”楚潇将视线转向仵作,勾起一丝不明的笑意,“这点,你是明白的罢?”
仵作浑身发抖,显然已经心虚不已。他偏要嘴硬道:“若是针不作青黑色,姑娘该怎么说?”
楚潇睨了他一眼,抬首环顾四周,说得斩钉截铁:“空腹服毒,惟腹部青胀,而其他部分没有变化。若不作青黑色,我自首。”
众衙役一片嘘声,死者家属连连冷笑。
一闺中女子,竟敢做出种种荒唐事,胆子倒是大得很。
顾宜的神色依旧极淡,而此时他眸中晦暗不明,像是藏了别物,更显深不可测。
他“嗯”了一声:“楚姑娘,验吧。”
楚潇向他颔首,将银针探入宁北侯喉中,过了半刻,她葱白纤长的手指将银针裹入纸中密封。
接下来,就等揭晓谜底了。
府尹额上频频出了冷汗,他眉头紧皱,脸黑得像是能滴出水。
而仵作面白如纸,眼神游离不定,垂首不敢发话,心中却是一凉。
若是真让她验出来,那该如何是好?
顾宜微微斜了她一眼,神色不明。他眼中似闪过一丝疑惑,随即又消匿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