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没有。”管理人头摇拨浪鼓,郑重其事地打包票,“假如他回来,我一定通知您,行吧。”
顾钧还想说什么,管理人过来拉他,边拉边嚷:“走吧走吧,下楼去留个电话号码,你们小年轻做事总是这么鲁莽。”
跌跌撞撞跟着走了几步,垂下头,抹过额头汗水,认命似的离开。
他其实潜意识觉得沈星迟应该躲在屋内,可清楚意识的那段心思使他沉浸在难以形容且心惊胆战的感受中。
这绝对不是个好时机。
顾钧原先以为自己一定能坚持住,也拼命宽慰过应当明白沈星迟到底是个什么人。
是他纵容自己跳进去的。
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顾钧找不出答案。
沈星迟窝在床上担惊受怕,直至声音消失许久,怀疑顾钧可能是放弃离开了。
但他仍然心有余悸,又不敢下床去透过猫眼证实。坐到后面实在累了,这才默默躺下。然而躺得也不安生,在角落裹住薄被缩成一团。
眼睛始终盯向拐角半边门板,直至视线朦胧。
迷糊眯到半夜,沈星迟被巨大的热意烧醒。他翻转过身,上衣被汗水浸湿,遭风吹过,冷得打哆嗦。手臂累得动不了,身体重得如被石块压住,偏偏喉咙干涩,试得咳嗽两下,声音发不出,像被几坨棉花堵住。
沈星迟在床上蠕动,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发烧了。
听说那些东西留在肚子里容易受凉难受,这场病匆匆来袭,兴许就是那个引起的。
此刻小少爷已经没有力气在抱怨怒骂顾钧,费力用手背抚上额头,一片滚烫。
家里应该没药,沈星迟没劲地爬下床,扶住床头柜勉强站起,奈何没走几步,踉跄摔倒在地。地板是凉的,沈星迟烧糊涂,不受控制地将额头往地板上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