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钧把电话挂断。
沈星迟望着手机,直到屏幕暗下,才抱住腿往后,倒在床上。
天空在不知不觉间全黑了,窗帘大打,他仰高头,能够看见天幕的一角。
在房间内维持这样的姿势不清楚躺了多久,露在衣服外的身体凉得无法忍受,才缓缓换个动作。沈星迟侧身蜷缩,余光瞥见落在脚旁的手机,艰难地伸长手够过来,点开,仍旧没有讯息。
顾钧的余威实在太大,思绪兜兜转转,又回到了那人的身上。
他说在忙,又没有如往常那样发照片来,是不是还没开始吃饭?还是说,从他停止发消息的那天起就持续这样忙忙碌碌的状态到现在?
处于生病中的沈星迟深知吃饭的重要性。
瞟了眼手机上的时间,惊觉已是晚上9点。小少爷握紧,一股脑地从床上爬起来。
外面灯光璀璨连片,马路上车流如水。
沈星迟穿了件连体卫衣,帽子拉起,盖住头,只露出张脸。
卫衣前有个带拉链的大口袋,他一手伸进口袋内,时不时揉揉腹部,一手提着打包好还热气腾腾的宵夜。
从公寓过来,再去饭店里点餐等待,前前后后差不多又花了半个小时。
经过闹区,到达顾钧的公司,这段路沈星迟能够明显感受到繁华喧闹的热潮在急剧褪去。待他在公司大门前站定,已经听不到什么嘈杂的声音。
光很淡,近乎漆黑,沿路栽植的树木随风在暗夜中窣窣作响。
沈星迟仰起头,公司高层的一间办公室还发着光,仿佛高处闪着亮的独星,显著而特殊,又透着股无言的孤寂。
其实他并没有提前打过电话,这次来也是心血来潮,所幸猜测的地点是正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