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觉周遭空气宛如冰封。
尴尬的气氛让沈临鱼忐忑不安,他想,能在纸醉金迷的青楼里冷场成这般模样,大概也是古往今来头一遭了。
幸好姑娘来的快。
每人手里头捧着壶琼浆玉露,柔弱无骨的围了上来。更有眼力者,直接坐去那琴台上,拨弄起暧昧不已的乐章,一下便将气氛暖了起来。
姑娘个个是人精,一见沈临鱼表情,便知今日的主人是那个冷若冰霜的公子,二话不说试探起来,“公子,奴家手里这杯可是京城千金难求的梨花酿,不知能否有幸得公子一尝?”
玄衣人纹丝不动,只看着沈临鱼。
姑娘举的手都酸了,也向沈临鱼投来求救的目光。
“……”看他干嘛?人姑娘又不是劝他喝酒,但总不好这样僵持着,于是无奈道:“阎兄就喝了吧,莫要辜负美人恩啊……”
玄衣人这才就着姑娘手里的酒杯饮了起来,只是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沈临鱼,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。
沈临鱼被盯得寒毛倒立,只道是变态,这么多明艳娇俏的美人还不够,居然还敢惦记着他,今夜定让你竖着进来,横着出去!
而后对着身边一鹅黄衣衫的姑娘耳语两句,那姑娘将手上握着海棠花插进沈临鱼胸口,空出手将自己头上的玉兰簪拔了下来,娇嗔地道一句:“公子真坏。”
这一声落下,离玄衣人最近的姑娘,默默溜到了最后边,鬼敢相信她看到什么——那玄衣人竟垂落桌下的五指陷入了地里……
“阎兄,干喝酒多无趣,不若我们来行酒令吧。”
沈临鱼拿起鹅黄姑娘的发簪放在席地的方桌上,一个用力,玉兰簪飞速旋转起来,片刻之后,簪尖对着他自己,簪花对着一个姑娘,他起身接过姑娘的酒,一饮而尽道:“簪花所指者,可以提一个要求,若做不到便饮酒,如何?”
玄衣人看着他被酒渍沾染水光的唇,眸色晦暗地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