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恨自己怎么如此笨,种种爱护关心看不见,轻而易举信了他的违心之语。
忘川水冷,销骨如泥。
差一点,他就彻彻底底失去徐晏了。
沈临鱼搂着徐晏的腰不断摩挲,恨不能融于一体,再也不分开。
即便六界大难,朝不保夕,即便骷髅烈鬼,丑陋骇人,他都甘之如饴。
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亲吻徐晏,亲吻他曾经最深恶痛绝的骷髅骨,然后咬破自己指尖,在他身上画下千丝万缕的符咒,像无数朵彼岸花开在徐晏白骨之上。
他依恋的注视着昏迷的徐晏,缓缓念出一句:“天地孕灵,万物化生。”
沈临鱼身上忽然金光大涨,照的半个酆都犹如白昼。众鬼头一次见到这般耀眼的光,吓得捂着眼睛四处逃窜,直道天降异象,鬼城大难!
沈临鱼眉眼紧闭如观音再世,他盘腿而坐,两手合十,陡然逆转作拈花状,金光凝成细流,缕缕汇入徐晏体内,慢慢形成一段金色的脊椎,发出柔和的淡金色光,将徐晏四肢百骸裹了起来。
神奇的事情发生了。
那些金光逐渐化出实体,变成血肉,一点一点从徐晏骨头缝里长了出来。
沈临鱼用尽最后一点真气,将手中同心结贴向他心口,昏迷过去。
……
徐晏做了个梦。
他梦到自己是一只弱不禁风的飞蛾,本来暗夜流浪,无所事事,忽然有一日偶遇了一道淡淡的金光,便魔怔了,竟然枉顾那灼肺烧心的温度,一头扎了进去。
他感觉自己在生烟起泡,满屋子都是烧焦的味道,但他还是死死的抱着那一团光源,像个病入膏肓的瘾君子。
他睁开眼,沈临鱼浑身滚烫若火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