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死轮回,她纠缠的是他,离不开的是他,放不下的是他,又害了一次的还是他。
思及此,笑容淡去,一双清明的眸子变得阴蛰,眼尾微微泛红,整个身体慢慢的化作一团黑气,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。
那只小狐在骤雨中狂奔,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,早已湿了满脸,一道电闪划过,她没有躲开,咬着牙,生生的抗下了。
它的四肢在不断的颤抖,被打趴下的瞬间,便不想再跑了,天打雷劈,若是真的能劈死自己,其实……也挺好。
她师父护苍生,从不惧闲言,从不生计较,她却偏偏生逆鳞,想要杀尽天下人,直到,没谁再敢说她师父的是非为止。
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在跟谁较劲,到底是在与谁较劲,若让北帝知道,她的手仍旧不停的沾血,他会如何?
又会怎样?
狐魄儿不敢再想下去,她心知,他会心惊,会愤怒,即便不拿起刀子剐了她,也会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的剐了自己。
雨夜中,她蜷缩着身子颤抖,不停的颤抖,在心如刀绞的刺激下,她自然不知道什么是痛,哪里更痛,到底是这颗蒙了尘的心,还是惊雷劈下的更惨痛。
凌云木望着远处一片澄明的夜空,心下大骇。
他是昆仑山,天地间一颗因天地善念所生的灵木,上参碧落,可遮天蔽日,亦是来自上古,可也因他只是灵木,所以一直不问世事,仅守一片净土,就连北帝与狐魄儿的事情,他也只是出了昆仑后,才有所耳闻。
凌云木望着远处,眉头深锁,他非常吃惊,那小白狐的罪孽之重,竟然是重到天理不容。
又一道天雷劈下,她彻底的不知道痛了,意识也已经非常的模糊了。
雷公的手一松,雷公锤忽的掉落,电母回头看去,责备道:“怎么不劈了?天还没亮呢,锤子怎么还拿不住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