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非鸟肩上还背着包,进了酒店房间,她把包放下,大概是不想开口,竟然从包里拿出一本打印出来的习题册,坐在床对面的沙发椅上慢慢翻看。
陆越惜叫完外卖,见她正襟危坐,一脸严肃,不由得失笑:“学霸,都凌晨了,休息会儿行不行?”
邹非鸟微微皱眉:“你睡嘛,别管我。”
她说完,目光又放在某道题上,但心不在焉,其实没看进去什么。
面前人没了动静,只听见几声脚步声响起,随后房间的大灯被关上,只留有床头一盏壁灯,暖黄色的光脉脉流动,手里的练习题顿时看不太清楚。
邹非鸟抬起头,陆越惜正一只手撑在墙壁上,随意地把高跟鞋脱下来,像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注视,她停一停动作,朝她看过来。
眼神悠悠,如水晃漾。她已经褪下风衣,衬衣单薄,皮肤是雪一样的干净。
陆越惜把高跟鞋踢到一边,穿了酒店提供的一次性拖鞋向她慢慢走过来。这副模样家常自在,邹非鸟就这么静静看着她,越走越近。
壁灯也被关上,“啪”的清脆一声,窗帘未开,厚厚两层遮掩着,月辉也无法探入。
勉强可辨人影的黑暗里,陆越惜竟慢慢跪坐下来,把头靠在了她膝上。
能让这么一个骄傲耀眼的人,做出这种类似于臣服的动作,是件很不容易的事。
没人见到以后能做到心如止水,最起码,也会有片刻的动容。
邹非鸟默然看着,未有动作,并没拒绝。陆越惜伸手,将她的眼镜轻轻摘了下来:“怎么不注意点眼睛呢?戴着眼镜多不方便?”
对方不吭声,她也不觉得尴尬。握着那眼镜,上面还带着余温。陆越惜又把头枕在她膝上,喟叹一声。
黑暗里,两人动作亲昵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陆越惜低低开口,“不要什么都不说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