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人再怎么说,都是有自己的心性和追求的。
陆越惜光是这么想着,就失去了干涉对方生活的勇气。
之后忙了大半个月都得不出空出去转转,这日周末,陆越惜在家只觉无聊,索性提前联系了陆悯,想去他画廊准备找他闲聊。
画廊里的客人三三两两,里头放着音乐,内室清幽,一踏进去,恍若进去另一个世界,安静,祥和,和外面的车水马龙格格不入。
她到的时候陆悯却刚好不在,听说时有人找他一同出去办急事。云猗接待的她,领她到休息室,亲自给她沏了壶碧螺春。
他初来时中文都还说不好,惯用的成语都会用错,现下在这里生活的倒是如鱼得水,沏茶的流程一看就是和陆悯学的,用拇指捏住红泥茶壶的长柄倒茶的动作和他如出一辙。
陆越惜接过茶,轻轻吹了口,并不急着喝,而是慢悠悠看了眼窗外。
竹帘拉着,窗边一个窄颈白瓶,插有两枝红梅,这季节自然不会有梅花,那是陆悯手工做的艺术品,可以假乱真。
“我记得你马上就毕业了吧?”室内就他们两人,她随意问了句,“你这阵子倒挺忙,我在公司都很少见你。”
云猗笑了笑:“我想多学些东西,所以一般在外面。”
陆越惜想起什么似的,挑了挑眉。她微微敛眉,喝了口杯里的茶水,目光却是轻飘飘扫过眼前的男人一眼。
“说起学东西,你为什么对做生意更感兴趣?”她未直视他,似乎只是谈心,“叔叔和我说过他和你的相遇,很浪漫的一个故事,我还以为你会跟着他学画画。”
“我当然喜欢画画,不过圈中名家众多,我学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呢?”云猗边说,边开始清理桌上的茶具,“如果进了公司,学的东西还能实在些。”
陆越惜不置可否,意态阑珊地又往窗外看了一眼。“匡当”,轻微一声,茶盖滚落至地的声音。
抬眼看去,云猗正弯腰拾盖。他穿的上衣总是刚好盖过腰,这么一俯身,扯动间,那光滑的腰肢便露了出来。
细白劲瘦,却有几道狰狞的伤疤。
陆越惜想起那天尤真一说过的话,眼睛微眯,若有所思。在对方直起腰前,她迳自伸出手,往那伤疤处随意摸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