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还未来得及碰到,云猗却猛地往后一弹,并无突然被冒犯的恼意,只有几分猝不及防的惶恐:“陆姐?”
陆越惜收回手,神色淡然,问:“你这伤是怎么回事?”
云猗不言,只把衣服往下拉了拉。
“是我叔叔干的?”她倒是直白,这种略晴涩的事半点不遮掩,“我还不知道我叔叔有这种癖好。”
云猗垂下眼,不说话,像是难以启齿。
“不方便说吗?如果只是情趣的话,我不多问。但看你的样子,好像不太愿意。”
“……也没什么好说的。”云猗叹口气,又坐回去,把捡起来的茶壶盖放到一边,淡淡道,“是你叔叔救的我,他现在要做什么,我受着也是应该的。”
他这话说的挺微妙,并未直言陆悯做的事和自己的感受,用了“应该”二字。大概意思就是,陆悯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,他也觉得痛苦,但惦记着恩情,所以乖乖受着。
陆越惜静静看他,神色有一瞬间变得很复杂。沉吟片刻,她悠悠啜了口茶水,竟带了点若有若无的嘲意,道:
“那确实,我叔叔特意把你从国外带回来,这点小事而已,受着是应该的。不过我希望你能敷点药,给我看见没事,给旁人看见了多不好。”
云猗一愣,估计没想到她的态度竟然是这样的,但很快恢复平静,只点了点头,模样似乎有些难堪。
陆越惜毫无自觉,继续坐在休息室悠哉游哉等着陆悯回来。云猗却像是再也待不下去似的,收拾完茶具就离开了。
坐了十几分钟,陆悯终于回来。外头落了雨,虽然撑伞,大衣上还是不可避免沾了水汽。
他走进休息室,有点好笑:“你是不是碰到云猗了?我跟他说话他都不理我。”
陆越惜却转头看他,和他对视半晌,突然感慨:“叔叔,你真的是太疼这个孩子了。”
陆悯把大衣脱下,挂在衣帽架上,不以为然:“我好不容易碰见个喜欢的,疼不是应该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