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说了算?”陆越惜听见这句,轻轻笑了起来,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,“你知不知道,从他醒来到现在,他根本就没问过一句你的处境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还觉得我叔叔会偏爱你,袒护你吗?那你真的是想错了。”陆越惜冷冷嘲道,
“他可是比谁都清醒冷静。你的不对劲是他第一个察觉出来,你的事也是他告诉我们让我们去调查的,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对画的事那么清楚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他确实对你还心存不忍,故而没有立即下手。只可惜你好不容易老实下来,苦果却报应到了他头上。”
“……”
她站起身来,居高临下蔑视他,含讽带刺的,直直把他最后一点希冀都剥离掉:
“你以为他叫陆悯,是怜悯众生,心怀慈悲的悯吗?我奶奶是信佛的,我叔叔小时候身体不好,给他取悯字,是求满天神佛悲悯他,不要早早收了幼子,此后又愿他一生平安顺遂。是你先背叛他,现在又哪有隐忍原谅的道理?他不提你,也不叫我去医院看看他,意思还不够明显吗?”
云猗一颤,抬头看她。
陆越惜慢悠悠望了眼阳台外清澈如洗的天空,淡声说:“他这是在默许我处置你呢,云猗,现在没人能保你了。”
云猗的事,陆越惜另外起诉,交了证据材料,毕竟他除了私自卖掉陆悯的真画外,还非法挪用过公司的资金,不然也不会有钱投资那个生态园的项目。
至于卖画洗钱什么的,他们当然没提。只说画被卖掉了,给云猗添个罪名,没必要去得罪那一堆达官显贵,免得给陆家惹上麻烦,而且就算说了,也不一定有人敢管。
后期有一大堆口供要录,包括正躺在医院养伤的陆悯,都被劳烦了许多次。
他的态度和陆越惜想的差不多,平静冷漠,仿佛那段时间里对这个男孩的宠爱疼溺都是幻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