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垂眼。青年手上戴着一串佛珠手串,内敛沉稳,但他笑起来,眉眼却又是压不住的嚣张和玩世不恭。
陆越惜这次和俞淮见面,也没什么目的,就是单纯的拜访下。两人闲聊没几下,不免又提到邹非鸟。
“已经很久没和她联系过了。”俞淮淡淡笑道,“她虽然在国外,但还是很操心绿恒的事。就是一个人在新西兰那么远的地方,到底会辛苦些。不过也没办法,那里有她喜欢做的研究嘛。”
陆越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。对于邹非鸟,她总是有一种隐秘的想要珍藏起来的心思,旁人对这孩子谈论多了,她心里隐隐会有点不悦。
俞淮不知为何望了眼落地窗外。她瞳色很淡,远眺的时候总容易生出点距离感。
“一个人太忧心,是好事,也是坏事。”她若有所思道,“不过还好,她还年轻,力量虽不够,但也是可以慢慢积累的。”
她这话实在是意味深长,不知是在说邹非鸟,还是在说别的什么。
话说到一半,一个电话打过来。俞淮说了声“抱歉”,接着走到包间里的洗手间接电话。
陆越惜隐隐只听见一声“嘉言”。
她记得,绿恒会长的名字,就叫秋嘉言。
俞淮的堂弟沏完茶后已经离开了,免得打扰她们。此时房间里只剩她一人。
陆越惜微微抬首,目光又淡淡地落在了墙上挂着的画上。
这通电话打的有点久,将近有十来分钟,俞淮才从洗手间里出来,又是一声“抱歉”。
虽然是上位者,但她并没有陆越惜平时打交道的那些人身上带有的官僚作风。行事谦逊而温润,彬彬有礼。
平心而论,陆越惜还是很喜欢和她打交道的。
两人继续刚刚的话题,但俞淮已经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。可能刚刚那通电话,确实很重要。
陆越惜知趣,状似无意看了眼时间,笑道:“也不早了,我该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