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条小狗似的,”陆越惜干笑一声,氛围古怪,故而这声调笑也是干巴巴的,“急什么,我又不会跑。”
邹非鸟抿唇,顺应地低头看她。深沉乌黑的眼难辨喜怒,瞳孔清亮,映出了她的脸。
陆越惜再想开口,对方长睫轻颤,突然抓住她手,道:“导师这阵子动不动就出差,我们也好久没见过他了。我有很多关于数据上的问题想亲自问问他,所以今天的会议必须得去。”
女孩在解释。陆越惜默不作声听了片刻后,收回手,将毛巾扔到了一边的沙发椅上。
她想起从昨天准备到今天的出海活动,还有种种唯恐有疏漏的细节安排。现在看来,还真是多此一举,白费功夫。
生气吗?肯定的。
尤其对方现在的身份还是自己的恋人,即使事发突然,她怎么连半点挣扎的念头都没有,直接就跑去开会了呢?
或许过程中是有权衡,但很明显,陆越惜是被放弃的那一个。而且她相信,依邹非鸟的性子,这权衡的时间肯定不会超过一分钟。
人有了期待,那便会更进一步,生了贪欲。恋人之间更甚,对方未按照自己期望行事时就容易恼羞成怒,更何况在陆越惜看来,邹非鸟连最基本的事都没有做到。
“……我不想和你吵。”静默许久,陆越惜微叹道,“说再多在你心里,这场会议对你而言都是最重要的,然而放远了看,我的位置呢?以后再有这样的事,你是不是还要抛下我去先去完成这些?”
“……”
“非鸟,”语气沉沉的,“我是不懂你忙的这些事,我无法和你一样,每天待在实验室里去核对这些在我看来毫无意思的数据。但我也是有自己的事的,我都能抛下工作,说来就来,有什么事就不能缓一缓,我理解你的追求,也体谅宽容过很多次,但我在你心里……”
停了一停,还是没忍住,将这句话说出了口:“是不是一点都不重要?我的位置就那么靠后?”
邹非鸟像是被踩到痛点一般,原本刚刚听她说话时还盯着房间某个角落看,这下倏尔转头和她对视。
但面上没什么表情,只是眼神,说不上来的戚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