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越惜知道对方想主导这段谈心,故而不出声,识趣地低头吃面,只等方阿姨主动开口。
果不其然,吃了两口,方阿姨温声道:“非鸟这孩子,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跟着她爸。她很崇拜她父亲,说是‘爸爸既然是工程师,那我就要当科学家’什么的。别的小朋友都是被逼着报奥数班,只有她每天追着问老师有没有比赛可以参加,在书桌前写数学题一写就是一天。”
“……”
“后来她父亲去世,也就愈沉闷,也愈埋头苦读,我很多时候,都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的。”
“……其实她交那些朋友,我是有些猜到的。”方阿姨提到这个时,略微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,“关于她性取向的事。”
陆越惜挑眉:“您是指,姜钥盈她们?”
“嗯。”方阿姨叹了口气,“她喜欢什么,就随她去吧。”
说着又抬眼看她,微微笑了起来:“这件事也是。她既然选择了你,那我也不会多说。”
邹非鸟和方阿姨最相像的,便是这双纯粹明亮的瑞凤眼。
不同的是,前者总见冷傲孤寒,后者却是柔媚亲和,笑起来更甚。
“……”陆越惜有些触动,放下筷子,“谢谢您。”
“只是有件事……”对方忽然言辞诚恳道,眼里是身为母亲的忧虑和请求,“希望你能答应我。”
陆越惜:“您说。”
“假如有一天你腻烦她了,或者是遇见别的什么人,请你一定告诉她,不要苦拖着。这孩子太骄傲,你如果不斩钉截铁,她肯定会痛苦死的。”
“……”陆越惜张了张嘴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