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今晚在家睡一会儿。”邹非鸟恹恹的,眉眼间凝着层很深刻的疲惫,“没有别的意思,就是想一个人静静,第二天就好了,真的。”
她像是为了验证,举起右手,“戒指都戴着呢。”
陆越惜听着她这有气无力的语气,心绪不宁,但还是勉强露出一个笑,送她回了邹家。
车停在筒子楼大门口。邹非鸟坐在车上,并未立刻离去,沉默许久,道:“其实你和她联系上的事,我一直都知道……上次过来找你,给你打电话的时候,是她接的,她说她叫叶槐,你在她那里。”
“……后来我就去找她了,就在那天下午。”
“她和我说,我不够了解你,而且她对你似乎还蛮怨恨。”邹非鸟低头,笑了一笑,“昨天给你送手袋的时候,我又看见她出了办公大楼,想来是来找你的。”
陆越惜头脑清明不少,解释:“她有事求我,我帮她解决后,她昨天特意来公司感谢,当时你也要来,我觉得你应该不想见到她,就……”
“没有避着你的意思。”再伶牙俐齿的人,面对这种时刻都会词穷,“我怕你不高兴,仅此而已。”
远处传来树叶抖动的声音,窸窣作响。
邹非鸟兀自和她对视半晌,又移开眼神,轻声道: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开门下车,她站在凛凛寒风中。因为没戴眼镜,看着有点不太一样,似乎一击即落,有点脆弱。
“我也确实不太高兴。”邹非鸟说,“具体情况我虽然已经清楚了,但她那样说你,我就是不高兴。”
陆越惜看她慢慢往楼上走去,那点小心翼翼和不安的神情悉数消散,只余恍然大悟的愤冷。
她想起叶槐这阵子若有似无的暧昧态度,原来并不是想和她重新做朋友。
只是为了让她这边不安生罢了。
冬日的清晨醒的慢,天光尚且模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