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越惜语气不免带了点哀求:“非鸟,上车,乖,听话。”
邹非鸟终于抬起头来。她今儿大衣里穿了件宽松的灯芯绒连帽卫衣,衣服的帽子戴在头上,整张脸笼在里头,眼镜也没戴,那双乌黑的凤眼没精打采地半垂着。
陆越惜欲要下车,邹非鸟却有了动作,主动走过来打开车门,坐上了副驾驶座。
她赶紧去拉她手,却摸到一片冰凉,石头一般硌的人心疼:“那几年是混账了些,我也觉得自己挺荒唐的……但是……”
她想解释,想辩解,却无从下口。
在女孩剔透干净的心思面前,自己确实是太龌龊了。
仗势欺人,校园暴力。她人格就是有问题。
陆越惜满眼挣扎地看着她,说不出话,又不敢多问。
邹非鸟未将手抽回去,只闭了闭眼,叹道:“这儿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地,开车回去吧。”
陆越惜凑过去,固执地在她略微苍白的唇上贴了一下,才微微放下心来,专心开车。
不料车子刚启动没多久,邹非鸟闭着眼,突然说了句:“我真没想到,你就这么喜欢她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真的很恨贺滢吗?让她退学的事……”
“当时想不通,确实是恨。”陆越惜边开车边回,不敢看她的表情,“现在都放下了,我当时的确做的不对,但既然是我做过的事,那么就没有后悔的说法。”
邹非鸟静静看她一眼,不吭声,安静地让陆越惜头皮发麻。
行至中途,邹非鸟突然说:“我要回家。”
“可是我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