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家人真是一个死样子。
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,都是别人的错,别人都该死。
周窈醒来后,边在心里大骂孔家,边用眼梢观察这个小院子。
她被绑在一张椅子上,太阳光暴晒下,院子里的花竞相展开,品种繁多可见主人十分珍重。花粉荡荡悠悠,周窈感觉到鼻子渐渐堵住,呼吸有些困难,鼻腔瘙痒。
她额头上都是密汗,顺着天鹅颈往下滑落,在锁骨处镀上一层光。
她后悔了,决定以后一定要在慈悲寺安插一些薛家军随叫随到,慈悲寺真的没她想象的那么安全。
“公子,我花粉过敏,会引发头疾,严重的话可能会休克,能不能请你大发善心,把我挪到房间里去。”周窈朝门内的公子哥大喊。
“痴人说梦!”
孔群阳一身华美长袍,头发用金冠竖起,倒有几分富家公子的贵气,他放下茶杯冷笑一声,挥着折扇走出来大肆嘲笑,“你以为这是哪,这里是孔府!本公子乃孔家大少爷孔群阳!你能与本公子说话是你莫大的荣幸,想本公子……”
巴拉巴拉。
孔群阳一直逼逼叨他有多牛逼,周窈多卑贱,把她贬得一无是处,堪称pua的王者。
周窈半句牛皮都听不进去,她鼻子一紧,陡然吸一口气。
“阿嚏——”
孔群阳一噎,紧接着又骂道:“你这个卑贱的平民,竟敢无视本公子的话……”
周窈再一次打断她:“阿嚏——”
孔群阳:“……”
周窈吸吸鼻子,望着孔群阳涨得通红的脸:“如果你再不把我挪进屋,我就喷你一院子鼻涕。”
孔群阳根本不敢想象,脸色难看至极:“把她给我拖进来!”
周窈被暴力得拖进房间,椅子一歪,侧倒在地,登时脑花一颤。
房间里一股浓烈的香薰气味,冲得她你太阳穴要炸开似的突突突直蹦,还不如待在院子里。
孔群阳信步而来,抬脚要踩:“看本公子废了你这只臭嘴!”
周窈圆润的桃花眼甫一瞪去,逼得孔群阳脚悬在半空中,迟迟没敢落下。
她虽脸贴地,自下而上怒目而视,但不可否认,她生气起来竟也是别样的美。
早前周窈昏迷时被绑在院里晒太阳,孔群阳便透过窗户暗搓搓观察许久,不禁瞥了一眼又一眼。
她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。
他咬牙切齿,狠心踩过去。
周窈的手一阵被剜肉似的痛,她尝试挣脱,但麻绳结又死又结实,纹丝不动。
“孔公子是绑人的老手了啊,原来你好这口,”周窈忍不住嘲讽他一番,“是经常这么玩么?”
“你!”孔群阳眼皮子直跳,狠狠拽起周窈的衣?把她捞起来,“你果然如我姐姐所说的一样讨厌。”
“孔公子把我绑架回来,就是想虐待我,用言语羞辱我?”
“当然不是,你想得美。”他勾唇讥笑,“我已经联系了玄鹤,她会来看你的品相,珍惜你在梵城最后的几天吧,过不了多久,你就会被我卖掉,变成奴隶了。”
看来孔群阳想把她卖给黑市。
周窈眉头轻蹙:玄鹤?是黑市犯罪分子的代号嘛?她本就猜到孔家与黑市也有交易,正愁无处调查,竟然有人自爆。
只是她现在的状况,不利于调查。
孔群阳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怕了,得意得仰起头:“本公子没空搭理你,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。”
说罢,他轻蔑地哼哼几声,展开双臂。
小厮帮他戴上香包,他拎起一个小匣子,竟兴兴地出门去了。
看他打扮得富贵靓丽,可能去参加公子们的茶话会了。
无语,孔群阳和孔铃朱真的一个臭脾性。绑架也不好好威胁恐吓,半途还要跑去娱乐。他见周窈弱不禁风,便只留下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在外看守,显然没把她放眼里。
做坏人也做不好,真失败。
屋内空荡荡的,周窈屁股粘凳子往床边跳了几下,从高高的窗户口探出头观望。
两个家丁守在屋子门口,院落的拱门也在门边,院墙很高,所以也不怕她带着椅子跳窗。
咕噜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