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窈觉得好累。
等宫里一切都安定下来,说不定真要考虑考虑御驾亲征换换心情。
她掀开车帘,沿途百姓纷纷望着她。
她们向着她,也向着夕阳,金色的光辉裹挟着盛然目光跟随她。
肩上的担子陡然又重几分。
周窈放下车帘,天光渐渐变成线。
马车回到皇城时,天已经黑了。
天渐阴,漆黑的树影在东风中沙沙作响。
周窈先回到云华宫,褪下一身沉重的朝服,嗅到身上有一股燕府的熏气。
她总不能这样去见大师吧,太臭了。
“小腿子,朕要先洗漱一番。”
云华宫的澡堂很大,由乌金砖砌成的地面有独特的磨砂感。
周窈褪下里着衣,迈入二十个平方大的池子,闷头游了两圈。
把全身洗净,拿一根丝绦把湿漉漉的长发盘在脑袋顶,周窈靠着池边发呆。
回到临渊才几日,她像过了几个月,还是慈悲寺的日子舒坦啊。
“小腿子,帮朕捏捏肩。”
小腿子虽不如小胳膊懂人心思,但做事麻利。
肩膀上传来得当的手劲,周窈方堪堪放松些。
她扑水抹一把脸,把额头上的碎发都抓到脑袋上,闭目养神。
氤氲温热的潮气充斥着五官,浑身的毛孔都被打开,但凡有一丝凉风,都能感受分明。
肩膀上的手按摩毕,轻轻捞起她散落的碎发,帮她重新挽好。
她一下午都在外面,不知大师在做什么?
周窈问:“静凡大师下午在做什么?”
身后人缓缓贴近,在她耳边道:“贫僧念了一下午经,施主想贫僧了么?”
等等!
周窈从水里一个弹射游到另一边,下意识环住胸口:“大师怎么在这!”
“施主出宫后,贫僧便在慈悲殿念经,但贫僧念的是心经,心不定念得不成章法,便知是想施主了,就来看看施主回宫没。”
她慌乱地扒拉水,水上的雾气只能隐约遮住一些:“我,我马上就洗好过去。”
“施主操劳了。”他朝她伸手,“施主过来。”
大师要干嘛?
周窈迟疑了一阵,边扒拉水边狐疑地游过去,扒着浴池眼巴巴看他。
她握上他的手。
池内氤氲热气湿了静凡大师的面庞,他倏然拉起她,倾下身子,宽大的里着衣贴着她周身的水渍也不嫌弃,紧紧把她拥在怀里,让她湿漉漉的脸贴着他的胸膛。
大师身上香香的,软软的,每一次起伏都伴随着强烈的心跳声。
周窈环住他的腰,任凭他抚摸她的头,脸在她颈窝轻蹭:“施主为何低落。”
周窈一梗,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师的眼睛。
她放松身心,瘫在他温润的怀里:“燕家的事明了了,错综复杂,但捋一捋能顺。只是……太耗精神了。”
“施主想离开临渊一阵子,去奚琴征战吗。”
周窈沉默,摇摇头:“太危险了。”
“施主不必考虑贫僧,施主若去,贫僧便在慈悲殿等施主回来。”
周窈坚持摇头:“年后再说吧。”
大师沉默了一阵,他温润的指腹抬起周窈的脸,用力,把她捏成一个猪头:“贫僧不想成为施主的拖累,施主尽可前往,夏宫君和太君的事,贫僧来处理。”
周窈唔一声,两个唇瓣上下打架:“静凡,先放手,脸疼。”
他聚山川之秀的眉轻轻蹙起,微波样的目光悬停在她的唇尖。
莹润的粉嫩的唇瓣,娇羞地露出贝壳样的齿。
他垂头吻住她。
温柔的缠绵,充斥着滚烫的气息。
他陡然用力,周窈一个不支,急急后仰。
噗通,水花肆意溅出腰际一般高的池子,二人相拥跌落深处。
静凡大师的里着衣被水波充盈成白色的流云,他轻解腰带,白云随水波涌动开去,浮上水面。
窒息感扑面而来,周窈猛然窜上水站定退到边缘的软阶上,一屁股坐下。
静凡大师迎上来,水波潋滟,荡漾开一圈圈温情。
渴意伴随着无数清稠的水渍纠缠,他一手护住她的脖子,轻轻往上一抬,严丝合缝地占领了她唇齿间的所有领地。
粉色的泡泡在周窈心里啵啵啵炸开。
她翻身把他禁锢在软阶上,轻舐他的耳垂,惹得他轻颤。
“十八个时辰了……”
他修长的手指没入她的发间,唇在她的肩窝婉转流连。
“阿窈,我好想你……”
作者有话要说:大师越来越游刃有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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