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父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,两个人继续等,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,外面就有动静了。
只见那里平地掀起了一阵冷风,把地上沙石枯叶吹得哗啦啦乱响,周围树木都在如幽灵般摆动,平添了一股恐怖气息。
不到片刻,周围树木停止了摆动,风也停了,就见有个红色物体从上空飘来,然后落在了白天所在的那个地上,正是一个鲜红夺目的红色棺椁,稳稳地落在了地上。
与此同时,周围黑夜中出现了无数个黑色身影,那黑雾犹如黑夜里分割出来的一部分,鬼魅般朝那具棺椁靠拢,然后就见棺材板被打开了,缓缓地平移到了地上,就见那些黑雾钻入了那个棺椁中。
片刻后,就见那个棺材在来回摆动,像是里面在做什么剧烈运动,很快就听见了一个来自野兽般的低吼声,那个声音听起来像是餍足享受的喟叹。
那应该是魔头正在进食的样子,通过血伏魔在外面吸收了血魂,回来给魔头尸身温养,只是他们不确定这里面躺着的是不是魔君肉身,所以要先确定才敢轻举妄动,不然就会打草惊蛇了。
只见片刻后,那个魔头吸收完了,就从棺材里扳正地飘了起来,他们目光锁定那个人,是一个身穿红袍,身材纤瘦,像个少年模样的男子。
孟蝉他们所在的位置是距离那个棺材算比较近的位置了,在他们那个角度能将站起来的那个人面容看得一清二楚,等看清那张容貌,他们都瞪大了眼睛,充满不敢置信。
那个红衣少年先不说完全不符合苍宴樆当时所屠杀的那个魔君模样,现在看人那张脸,分明就是跟阿锦长得一模一样啊。
孟蝉不可思议对师父传音:“怎么会是阿锦?”
苍宴樆也感到疑惑,但是他的身影已经掠了出去,以剑指着那红袍人,说道:“魔君,你藏得够深啊?”
孟蝉也跟着同去,只见那半空漂浮的少年红衣招展,眼睛里仿佛能滴出血来,苍白的面容普通死尸,身上魔气如海水般沸腾,除了那脸跟白天那个温良淳朴的少年阿锦相似,这个人看起来就是个十足十天魔降世。
孟蝉也震惊说道:“阿锦,怎么会是你?!”
那个少年看起来眼神空洞,像是没了往日记忆,看到苍宴樆时,他的眼中只有仇恨与愤怒,森森说道:“北玄剑尊,别来无恙啊。”
奇怪魔宫
这语气,这气场,那个傲视万物的样子,皆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威慑三界的魔君无疑了。
只是那个样子,确是少年阿锦的模样,让人看来很是费解,魔君见到孟蝉满脸不可置信,就对她邪魅笑道:“见到我的样子很意外么?都不用好奇,这个孩子正是本尊用□□凡胎所分出来的一个身体罢了,说白了,这小子就是本尊的一个□□,只是还未开智,让你们察觉不出来而已。”
孟蝉不敢相信,那个原本纯真质朴的少年,居然会是魔君□□,还是说阿锦被魔君夺舍侵占了肉身的结果?
这时苍宴樆的剑已经出鞘了,他冷冷说道:“不管以何等方式,你不该活在这世上。”
他向来话不多说直接动手的性子,作为老对手魔域帝尊自然很清楚这点,眼看那剑直逼过来,当即腾起身子倒飞了出去数丈远,而苍宴樆的剑气也紧随而至。
高手对决往往是惊天动地的场面,只见那个破庙上空灵力爆炸声不断,仿佛那片天空被这两人撕开一个裂口。
下方破庙本来已经是摇摇欲坠,被上空一红一白两道灵力光波摧残之下,瞬间轰然倒塌,成了一片废墟。
孟蝉这种修为,这场面她肯定插不进去的,只能在场外随时关注两人打都情况,她担心的是师父,他还身负重任未愈,如此大动元气交战显然会很吃力,她虽然打不过魔尊,但也看出魔尊有力不从心的迹象。
可能魔君这具身体尚且还在适应当中,加上元神还被压在九州山脉下,他这身体所蕴含的力量是有限的,也幸好如此对苍宴樆来说也减轻了因重伤而无法相扛的压力。
不过那个魔尊也不是傻的,自然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不能硬碰硬,他很快发现了事情的突破口,来转移苍宴樆注意力,他才能借机逃走。
虽然魔君对苍宴樆这个对手恨之入骨,时刻都想将其碎尸万段,好一雪这几百年被当孙子似的压在魔域不得见天日的血耻,可是报仇雪恨不能是现在,他的元神还未夺回来,硬碰硬只会前功尽弃。
就在这时,孟蝉的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少年声音说道:“姐姐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孟蝉听到声音心中一动,回头就看见那边草丛中,此时有些睡眼蒙胧的阿锦,他像刚醒过来似的,还在茫然地看着四周。
师父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,两个人继续等,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,外面就有动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