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!”呼延芸的贴身丫鬟唤作白露的急匆匆从门廊进来道:“适才出去的可是那个柳一舟?奴婢回来之时恰巧看见将军护着她出去,奴婢在一旁听得真切,将军连最心爱的胡刀都赐给她了。夫人当真要容这个狐狸精在将军府作威作福么?你看将军宠她的样子,眼里哪里还有夫人?全然不顾当年夫人陪他赤手空拳闯荡的情意。”呼延芸叹道:“将恐将惧,置予于怀。将安将乐,弃予如遗。我自认定他终将人中龙凤,便料定有这一天,我若连这点都看不透,又有何德行坐镇这将军府前院□□?假以时日,将军自然知道衣不如新,人不如故这个道理。你是说将军腰间常佩戴的那柄射月刀?”白露道:“正是。夫人还是早做打算好!”“我本意欲将她呈给皇上,如今看来,此女入了宫,必然也会起轩然大波,徒增平皇后的烦恼,使她记恨我,将军更将恨我入髓,我还如何在平家立足?唯有不露声色,杀之,方能渡此一劫。”
9偷梁换柱
眼看十八这日近了,尹妈妈递进来一个手帕包着的物件。玉楼打开一看,顿时欣喜若狂,一个肉眼几乎看不见差别的虎符跃然眼前,瑞脑虎形,做昂首卷尾状,其上铭文清晰、阴阳扣槽各四个,闭合紧实,虽是刚刚铸就,太子已经按玉楼的法子用了硫磺做旧,不拿原物比对着看,几乎毫无破绽。只须择日将它替换了真的来,话说假的做成这样,替换的意义已然不大,可玉楼觉得替换来真的,方能保万无一失,却一直急切不得下手。
好容易等来六月十八这日,丝竹管乐,歌舞升平,将军府热闹非凡,平南之春风得意,人生三十,妹婿登基做了皇帝,一母同胞的妹妹册封皇后,自己手握二十万大军,堪称人生巅峰,就算这样,想要圆满得到一个女子也不是信手拈来,人世间的诸多不可得造就了人生的意义。他想象如果在三十岁这一天,得到一个心仪已久的女子,也算是给自己的一份大礼吧。
王公大臣贺礼不断,府司王凯先忙的不亦乐乎,一面命人将贺礼登记造册,一面命人送入库房,还不断嘱咐接待往来宾客的宫女太监要热情周到。玉楼吩咐未儿将早前用呼延芸赏赐的料子做好的衣服拿出来,再配上一枚南海珍珠流苏步摇。未儿欣喜道:“姑娘将如此艳红的料子,搭配内里素色光绸围领小衣,艳而不俗,醒目又别致,配上这流苏的步摇,增一分则多,减一分太少,宛如月宫里的仙子下凡。”玉楼道:“不得已而为之。你只管说好听的,我今日有大事要办,你惊醒着点。”
静静的来到厨房,厨房人多手杂,玉楼只做着自己的事情,和面。
面团和好了,她带着未儿去了书房。这是她计划的一部分。兵符早就被放回了书房,今日平南之的书房更是戒备森严,但是惯常进出了书房,有面熟的侍卫认得她,也不加阻拦。进得书房,所幸墨香也被调去前院伺候,玉楼快速找到兵符,两相对比,大抵一模一样,玉楼将真的换出,藏进面团中。
门开了。平南之见玉楼一脸白面,忍不住伸手为她拭去。玉楼道:“今日将军生辰,一舟没有奇珍异宝可以奉送,唯亲手奉上自己做的寿面一碗,愿将军万寿无疆,前程锦绣绵绵不断。”“怎的在书房……”“厨房人太多,且一舟的手艺乏善可陈,只好躲进书房来。将军只管忙你的,稍后一舟自会奉上。”“你的心意我心领了,只是此刻皇上御驾亲临,指明要见你。当今皇上虽是我妹婿,我也算是外戚,姑娘不为权势所动,本将军也不屑威逼,只是皇帝关怀起臣下,我也不好敷衍,请姑娘务必与我在御前过一过此事,分辨清楚,从此不纠缠。”
玉楼眼看计划要泡汤,灵机一动道:“今日也是我父亲的生辰,还容一舟安排未儿做好寿面送回家,也就当女儿亲手做的了,聊表心意。”说罢将面团递给了未儿。未儿领会过,直接拜别将军。平南之转入屏风,查验了兵符尚在,并不疑有他,也就准了。
未儿走了想必外间接应的人也到位,必然万无一失了。接下来,要考虑自己如何全身而退。玉楼直视平南之的眼睛:“将军可想好了?自古君不见臣妇,还是你想借天子威严,逼我就范?”“姑娘自恃美色无双,却错看了当今圣上,也看低了我平南之。我看中的是姑娘的气节,若说让我遣散妻妾,也并非难事,可是如今新帝上位,民心未稳,作为朝廷重臣,家事亦是国事,实在不宜多生事端。姑娘若进我将军府,必是一份独宠,我平南之再不进别的屋。”
“夫人!”呼延芸的贴身丫鬟唤作白露的急匆匆从门廊进来道:“适才出去的可是那个柳一舟?奴婢回来之时恰巧看见将军护着她出去,奴婢在一旁听得真切,将军连最心爱的胡刀都赐给她了。夫人当真要容这个狐狸精在将军府作威作福么?你看将军宠她的样子,眼里哪里还有夫人?全然不顾当年夫人陪他赤手空拳闯荡的情意。”呼延芸叹道:“将恐将惧,置予于怀。将安将乐,弃予如遗。我自认定他终将人中龙凤,便料定有这一天,我若连这点都看不透,又有何德行坐镇这将军府前院□□?假以时日,将军自然知道衣不如新,人不如故这个道理。你是说将军腰间常佩戴的那柄射月刀?”白露道:“正是。夫人还是早做打算好!”“我本意欲将她呈给皇上,如今看来,此女入了宫,必然也会起轩然大波,徒增平皇后的烦恼,使她记恨我,将军更将恨我入髓,我还如何在平家立足?唯有不露声色,杀之,方能渡此一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