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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,是生父。”玉楼提醒。

“好!”

陈粟回到宫中想起白玉楼在同泰寺向太后磕头,从那时候起,她就不对劲,这个女人是通过什么传递了消息,想到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劫走,心中大为光火。从始至终他在这场爱情的角逐中,都处于劣势,患得患失,以至于他对她过于紧张,时常将小事放大,又将大事搞砸。在凤凰台那一夜,他相信她是真心要追随他一辈子的,她说的那些话,言犹在耳,如果自己一直坚持对她大度宽容,她本来可能爱上他,可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。

走散了的人往往不是走散了,是被丢掉了,被遗弃了,离开的人往往不是离开的,是被推开的,是被逼无奈远走的。

他常常以突破她的底线来测试她到底是不是爱自己,他并不知道每一次的重归于好都带着血腥气,每一次的原谅都让白玉楼咬牙切齿,这样的测试,最终让她的心千疮百孔,一片死灰。

他难以想见没有了白玉楼,陈粟还是不是陈粟,他变成了冷冷清清坐在皇位上的可怜虫,他在万民景仰中悲怆,在苍生面前孤独,在美色跟前百无聊赖,在权力面前自卑,大好河山不过是锦上添花,只有白玉楼能雪中送炭,救他于水火……

一辈子何其漫长,他的灵魂将独自面对那些没有白玉楼的夜晚,他的□□在朝堂之上或者在美人之怀,在醒或在醉,终究是游魂。

陈粟喝得酩酊大醉,陈泰带来两个坏消息,是的,一个好的都没有,一个是没有找到白玉楼,还有一个是,顾青松把陈宗也弄丢了。

这原本是意料之中,却又是心碎之极。

这一晚,陈粟仿佛被全世界背叛了,如果手里的酒杯有感知,它们应该了解他的心痛到极点,倘若桌椅有知,它们也该知道他的追悔莫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