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了,杨文扇又来报喜,后宫中又多了一位有孕的妃嫔,只是,与他有什么相干呢?热闹是热闹,悲伤是悲伤。“皇上,今晚侍寝的妃嫔已经送到西配殿了。皇上还有何吩咐?”
“你之前伺候先帝的时候,白玉楼是怎么侍寝的?”陈粟给了他一个送命题。
“这,老奴不知!”杨文扇知道这是个坑,不管他怎么回答,皇帝都会勃然大怒,唯有不答。
“你不说?你知而不言,就是欺君。”陈粟看着手里的酒,威胁他。
“皇上,饶了老奴罢!”杨文扇跪地求饶。
“起来,你只要照实说,朕恕你无罪。”陈粟用仅有的理智承诺他。
“娘娘第一次侍寝乃是去太尉府救未儿之前,先帝爷执意要封娘娘为后,娘娘不肯,先帝一怒之下临幸了娘娘;第二次是娘娘在桂花树下饮酒,先帝陪娘娘喝了不少,情之所至。此事大长秋都有记录,老奴不敢妄言。”
“哈哈哈,贱人,给我滚,都给我滚。”陈粟眼角滴泪,疯了一样长剑出鞘,朝庭前那颗银杏树砍去,一剑两剑……一棵好好的树,被砍得面目全非!“杨文扇,去传令把宫里所有的银杏树全部砍掉,把整个建康的银杏树砍掉,全部砍掉!”陈粟面露青筋,歇斯底里。
杨文扇飞快跑去报了元思,元思过来,见陈粟坐在殿中那棵零落的银杏树下,抱头痛哭,“皇上,皇上,您何苦跟自己过不去?快快起来,地上甚凉。”元思过去扶起他,陈粟一身酒气,踉踉跄跄,看见是元思,又泛起了糊涂:“你把玉楼藏在何处了?我知道你恨她,你恨她夺了你的夫君,如今你高兴了?这宫里你一人独大你如愿以偿了?”
元思委屈:“皇上何出此言?皇上如今还将玉楼的离开归咎于他人吗?皇上您如此薄待她,她屡次原谅您,可您不该对宗儿动手,她已经退而求其次,把宗儿过继给我了,皇上为何还要得寸进尺,何况她腹中已经有了您的孩儿啊,那是你们二人的骨血啊?”
陈粟被戳中痛处,清醒了几分:“你是说是我将她逼走的?我封她为后,我宠着她,把最好的都给她,你看看她是怎么回报我的?”
元思甚至有一点幸灾乐祸:“您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对宗儿动手,他不过是个孩子。”
“她诅咒朕的江山过不了二十年就要改朝换代,诅咒朕的孩儿是个亡国之君,还说什么‘商女不知亡国恨,隔江犹唱后庭花’是讥笑我大陈的灭国之音,朕如何能忍?朕就是要换了太子,让我和她的孩儿当太子,如此一来就算是灭国,也是她的孩儿,我看她如何忍心?”
“说到底皇上还是看重江山的,既然如此,就不该如此在意玉楼,皇上若看重白玉楼,又何须在意她诅咒江山?难道是鱼和熊掌都要得?”元思一语道破他的虚伪,贪婪,却又故作深情。
“我不过想要一个女人的心,算贪心吗?朕坐了江山就不配有爱情吗?”陈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。
元思说道:“其实一开始娘娘的心里对您是感激的,您夜行五百里回建康护她周全,她心里感激,后来她又反过来救了您一命,彼时你们都是情深意重,如何今日走成死棋?皇上您不应该反省吗?”
“是啊。这是怎么了?”陈粟倒在龙榻上和衣而卧。元思安顿好他,又对杨文扇道:“砍银杏树的事,明日待他酒醒了再问过吧,倘若他执意如此,我也没有法子。”
“是。皇后娘娘在眼皮子底下让人劫走了,皇上心里实在是过不去这个坎。”杨文扇说道。
“情深缘浅的事情多了,有人总认为已失去的和未得到的才是最好的,却不知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,希望皇上能明白这个道理,从此以后珍惜眼前人。”元思有感而发。
“正是,贵妃娘娘一路同皇上经历了多少风雨,说到底皇上还是敬重您的。这宫里您说一不二的。”杨文扇安慰道。
“呵呵,说一不二,那是皇后为人厚道,不屑与我争权,倘若碰上个性子轻狂的,得皇上如此宠爱,早就挤兑得我没有容身之地了。”
玉楼浅谈局势,陈粟大动肝火
玉楼的身子略好些了就常到院子里走动,平坚这府里也种了好几株桂花树,只是眼下已经过了花季,闻不到花香了,否则在这树下石桌上一壶美酒到月沉西山是最大的美事了。
“你这府里布置及其简易,却又样样都在点子上,你小子有长进了。”呼延天城拍拍平坚脑袋。
“舅舅您请自便,我要去将军府操练了。”平坚话不多,对玉楼更是几乎不说话。
是了,杨文扇又来报喜,后宫中又多了一位有孕的妃嫔,只是,与他有什么相干呢?热闹是热闹,悲伤是悲伤。“皇上,今晚侍寝的妃嫔已经送到西配殿了。皇上还有何吩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