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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他不辞而别,这一别,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,也许三年,也许五载,也许永生不复再见。等到他能坦然放下她,等到她忘记这恩重如山,等到他们再见时,等到恩情变成爱情,他们或许在山重水复间相逢,彼时卿未嫁我未娶,而阳光和风都正好。

玉楼起来仍旧练功,平坚仍旧在花圃里品茶,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,天城似乎也没有来过。

宗儿走过来奶声奶气:“叔叔,我的小马驹还好吗?”说罢,又对着他耳朵小声嘀咕了什么。平坚哈哈大笑:“叔叔奖励你,它好得很,你去吃饭,待会叔叔带你去骑马咯!”

“哦,哦,骑马咯,驾、驾。娘亲也要去!”

“好,叫你娘亲一起去。”

马场上的人见了她也不再惊异,只和平坚嬉戏打闹着,时不时往她这边张望,玉楼乐得清闲,不知道今日的心境为何大不相同,一副压在心里的担子被卸下来,整个人都轻快了,“寒烟,今晚我要喝点酒。你回去给我寻一些桂花酒,不,要玫瑰米酒。”

平坚意气风发,在马场上打马狂奔,仿佛一匹脱缰的野马。

“少将军今日有何喜事啊?马儿都收不住了。”

“你小子不懂。宗儿,走,我带你跑远些。”平坚的嘴角藏不住的笑意。

一翻狂奔,两人过来喝水歇脚,“娘亲,你怎么不去骑马?”“娘亲很久不骑马了,马儿都不认得我了。”

平坚抱起宗儿,拉了她的手就下了马场,他寻了一匹棕色的看上去训练有素的马,把缰绳递到她手里,“我许久不骑马,手生得很!不要……”话音未落,平坚一把捉住她的腰,把她稳稳放在马上,一拍马屁股,马儿就等等等向前跑去,玉楼惊声尖叫,尔后想起来自己是会骑马的。几个年轻的将领跟着起哄,还有人吹起了口哨。玉楼很快镇定下来,拉好缰绳,蹬好脚,稳稳跑起来,这样纵情肆意的日子,不记得多久没有过了,玉楼挥洒着汗水,奔走的马儿荡起微风,掀起了她的帏帽,旁人有窥得一二的惊为天人,平坚赶忙追上来:“再看我把你们眼珠子抠出来。”又带好她的帏帽,两人并驾齐驱,一路走出十多里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