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各怀心事的两个人,默默朝前走着,谁也没有说话,广阔天地间,万物寂静,唯有马蹄声,仿佛就这样走到地老天荒。
忽而一支珠钗掉落,玉楼停住马儿,翻身下去要捡,不成想落地太急,一时间扭了脚踝。平坚见她站不起来了,知道有不妥。
“你怎么这么笨?”说罢不耐烦翻身下马,赶忙扶起她,又蹲下看了看她的脚踝,已经肿起来了,平坚二话不说熟练地抱起她放在自己的马上,两人同乘一马,一前一后往回走。玉楼曾坐过呼延天城的马,不曾觉得这样拘束,做过陈粟的马,全然没有手心出汗。在平坚的马上,她惊慌失措了。她能听到他的呼吸,他能感到她的心跳,她能闻到他身上泥土和汗水的味道,他的鼻子里充斥着她发间幽兰的香气,慢慢地他的心快要跳出来,她的脸若不是躲在帏帽后面,恐怕已经能点燃天边的晚霞。
这一路来时不觉得远,回去的时候却如此漫长难挨,玉楼浑身已经僵硬,不自觉地远离他滚烫的身躯,他恶狠狠把她摁回怀抱:“你想死是不是?”
马童过来接过缰绳,平坚一把抱着她下马,“娘亲,你怎么了?你果然受伤了吗?”
“不妨事,娘亲能走的。”玉楼挣扎着要下地。
“给我老实点。”平坚抱着她向马车走去,又吆喝着一旁看热闹的人,“滚开。”
回到府里,平坚早已扔下她不管了,府医为她敷了药,又叮嘱了一番,近日不可再骑马了。
“娘亲叔叔说你真笨。”
“你个小兔崽子,过来,吃我一拳。”
“我不要,我要去找叔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