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页

平坚只是摩挲着她的背:“好了,我问你,这些东西怎么办?”

“这柄射月刀是你父亲的爱物,你留着它就好,其余的……烧了吧。”

“这绞丝玉簪是你最喜欢的,往日里常见你簪着。我准你留下它。”

“谢过那罗延小将军。”玉楼欢天喜地,抬起头亲在他的胡子上,扎了一嘴。

“你这是要逼我提前洞房花烛不是?”

“小将军饶了我罢……对哦,你怎么知道我背上的疤有六十个针脚?你说,你做什么了?”玉楼忽然想起他适才说的六十个针脚。未儿曾经替她数过确确实实是六十个。

平坚洋洋得意地说:“山人自有妙计。”

玉楼背过身去:“你的妙计一定是偷偷看人家洗澡。”

平坚仍旧拿手抚着她背上的伤痕:“你未免太小看我了。我岂是那种龌龊之人?”

“你快说你快说,否则我要睡不安枕了。”

“我不过是趁着小娘子你醉酒陪着你睡了几晚,细细数了数。”

“啊?!你!”玉楼惊得一坐而起,大好春色一览无余。

平坚捂住眼睛,克制自己不去看:“哈哈,不过我可没做别的,只是好奇数了数。”

“难怪我几次梦见一双大手……”

“莫非你时常梦见我?”

筹谋婚事

陈粟万万没想到,自己费劲力气送到北周的东西,反倒撮合了他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,若是得知,大概要吐血身亡了。陈粟虽知道白玉楼躲在呼延天城达州内的宅邸,想要寻回却又鞭长莫及,数次向宇文皇帝递了国书,都犹如石沉大海。

白玉楼一去数年,陈粟每每暗自嗟叹,皇太后见他萎靡不振,茶饭不思,知道他放不下白玉楼,便教他书信一封,以元思的名义送去呼延府,纵然她不在呼延府,也必然同呼延天城有往来,再将她的一些旧物送到跟前,白玉楼是个心思重的人,他二人毕竟夫妻一场,难保不念旧情,纵然不能回头,倘若这些东西能让她和那个野男人起了龃龉也是好的。

事情的结果实在太出人意料,白玉楼也想到这一层,她逃出来好几年,陈粟一定是疯狂的找过她,可是如今送这些旧物,也是颇为蹊跷,又为何这旧物之中,没有自己当日给他的那块表。他莫非还想着自己重回大陈,吃回头草?再或者,这东西早已丢失了。陈粟既然来信,必然是希望她有回音,倘若自己能写信问一问,诱骗他还回来,也未可知。不试试又怎么知道?

玉楼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平坚,平坚道:“不行,陈粟贼心不死,我不许你同他你来我往的,自古这些文人拿书信文字做了多少龌龊事。”平坚的私心的确不愿意,一则向来书中所写的男女之情,大多是你来我往的书信开始,二则,他是知道那块表的下落的,倘若陈粟说起来,玉楼定然会知道舅舅隐瞒了此事,难免生出嫌隙来。

“小将军竟这样没自信?”玉楼搂住他的后腰。

他仍自顾自浇花:“本将军有没有自信,你适才没感觉到?”

玉楼看他不高兴提起此事,也就作罢:“只是,我这东西十分要紧。不拿回来实在不甘心。”

平坚听她满是遗憾,于心又不忍,于是抱了她一同躺在摇椅上:“你同我好好说一说这个要紧东西,它到底是什么用处,让你这么紧张它,我也好帮你出出主意。”

玉楼拿手在他胸前画圈,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,陈粟正是知道了她能借着此物远走高飞,才一直拿此物束缚她。可玉楼不想隐瞒,尤其是对着自己爱的人,她希望自己在他面前是透明的。于是一五一十告诉了他,平坚也终于知道,怀里这个女人足不出户,为何知道那么多事情。纵然再难接受,他也只相信她。“你倒回一千多年找到我,我怎么能让你失望?我若是为你寻回此物,你是愿意留下还是带着宗儿走?”

“小将军是愿意让我留下还是让我离开?”玉楼反问。

“自然是留下,离开也不是不可以,那你要先为我生个娃娃。”说罢已顾不得花圃的琉璃瓦照的通亮,就吻上她软糯的双唇。玉楼喘不过气忙推开他笑他纸老虎,刚才一动真格就露了怯。

“今日饶过你,往后你自然知道我是不是纸老虎了。”平坚说罢一脸坏笑看着她,眼底尽是压下去的焚身之火。

平坚秘密书信一封,命人送给舅舅,嘱咐他务必将此物还给白玉楼,还顺便提了自己和白玉楼不日就要完婚之事。看似云淡风轻,实则字字千钧。想必呼延天城也知道终究有这样一天,只是等这一天真正来到的时候,还是有那么多的手足无措。

平坚只是摩挲着她的背:“好了,我问你,这些东西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