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信叹了口气:“人生短短数十载,如白驹过隙,生是一重恩,养又是一重恩,切不可错了主意,余生追悔莫及。”
“父亲教训得是,孩儿差点就钻了牛角尖。来日我和将军必要一探楼兰,寻找血亲。”
玉楼一路上想起国公所说,生是一重恩,也不无道理,天底下哪里有不爱自家孩子的妈妈呢,她还能清楚地记得宗儿出生的时候,遭受的巨大疼痛,以及陈粟带走宗儿给她带来的伤害,还有失去小公主的那次,肝肠寸断,如果不是万不得已,谁有会丢弃自己的孩儿呢?
满心惆怅回到府里,平坚看她不大高兴,原以为是为宇文护的事,“夫人不要忧心了,宇文护已经伏诛,他的族人也都拿住了,往后咱们不必再提心吊胆的了。”
玉楼将独孤国公的话说给他,不料他也是赞同的:“哪怕她还有别的办法,也定然不会舍弃你,你想想是不是。有时间我带你去楼兰走一走,虽然路途遥远,可是如若不去一遭,你必然一生都不得安心。”
“谢过将军。”玉楼乖顺地伏在他怀里,两人又在摇椅上摇起来。花房的花儿开得甚好,顶上的琉璃瓦透进来柔和安静的阳光,照在一对璧人身上,格外缱绻。
平坚经不起这样的温言软语,一贴身就心热,起身就抱了玉楼往屋里走,兴致所到,还忍不住转了几圈,不料玉楼却吃不住这样的幅度,头晕得直作呕,便连忙让他放自己下来。
平坚也吓坏了,忙命人传了府医。
玉楼想着自己日日练功,不至于这点颠簸都经受不住,心下想着该是怀孕了。
府医号了脉,复又再号,平坚是个急性子:“你倒是说啊,夫人怎么了,可是吃坏东西了,还是近日忧心、睡不安枕的缘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