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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穆又道:“你身边的人也悉数派了出去,你既不放心,我身边的姜护卫功夫了得,我将他留在夫人身边,以便有个照应。”

普六茹道:“某不知如何感激高兄!”

冲冠一怒为红颜(4)

为了鼓舞士气,陈粟决定御驾亲征,此举的确让陈军士气大振,战斗力空前。大军分三路,浩浩荡荡直奔丰州,看来陈粟是打算先取丰州,再顺路回身把南州收了。

战报传到丰州,普六茹的军队也在丰州边界集结完毕,妻儿在这里,他只能胜不能败,从昨日到今日,连眼都不曾合,短短几日内,他要让他的士兵熟悉这里重要地形,跟着他的节奏进退,他们需要熟知他排兵布阵的习惯,不要打一场毫无准备的仗。

伽罗丝毫不担心战事,她知道陈粟必败无疑,一切都已经注定,她现在担心的是宇文皇帝如果发现了端倪,会不会殃及皇后,宫中还有百善这个狡猾的女人,皇后能否自保,倘若皇后有闪失,宇文邕就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宠幸百善,前朝后宫多少人跟着遭殃,后果不堪设想。真希望陈粟这个疯子能快点退兵。

天城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:“你在叹气?”

伽罗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,闻声惊了一跳:“舅舅总是喜欢悄无声息站在人家身后吗?”

天城哭笑不得:“好一个舅舅!你何须据我千里之外?你放心,天城就算是再混蛋,也不会对自己的外甥媳妇怎样的。我只是担心坚儿,担心你。昨夜我喝多了,坚儿临走时想必有很多事情嘱咐我,我想他最牵挂的还是你们母子。”

伽罗道:“你放心,少将军不会有事,就算陈粟不死,陈朝也动了国本,岌岌可危了。更不必担心我,丰州围得铁桶一般,还有你西域的那帮死士,我只是担心皇后,宇文邕中了情蛊,我怕他一时间丧失理智,伤了皇后。”

天城道:“潘海湖带人在长安拦截陈粟的火信子,有什么信儿必然来报你。你只管安心在这里将养着,好好照顾你的孩儿们。”

丰州在长江以南,陈粟大军已经在沅州边境集结,连续两日按兵不动,普六茹这边大惑不解:“兵贵神速,讲究的是一鼓作气,陈粟连这一点都不懂,还胆敢御驾亲征?”

一名左都尉道:“陈粟号称御驾亲征,谁知道是不是摆了个花架子在这里唬人,实则躲在建康,温香软玉,自在得很呢!”

普六茹摇头:“绝无可能,咱们的消息绝对可靠,若不是陈粟出征不会有这样高涨的士气。”

右都尉沉思片刻:“陈粟大军跋涉而来,必然疲惫不堪,军心涣散,咱们不可给他们喘息的时间,要趁着他们尚未休整好,打他个落花流水。”

普六茹道:“陈粟颇为狡猾。大军停在沅州,离这里上有半日的马程,咱们若是奔过去遭遇埋伏,那就得不偿失了。咱们也只好按兵不动。”

右都尉道:“只怕待他们整顿好士气,必然要直扑丰州而来。”

普六茹道:“不怕,咱们也可以借此机会操练军士,并等待长安的救兵。”

左都尉道:“大将军,末将听闻长安派过来的援兵一路走走停停,悠闲得很!可不像咱们这里大军压境的局面啊!”

普六茹一个了然的眼神:“无妨,这个援军原本是唬人的,咱们用不到。”说罢迈开大步走到人堆里去了。

左右都尉双双瞪眼:“将军根本没指望援军。”

入了夏,丰州的天气湿热起来,长江边上的风带着几分潮气吹在面上,倒是很滋润。伽罗日日不得闲,她要在宇文邕发现丰州的秘密之前,使普六茹具备与朝廷抗衡的力量,使得朝廷不敢轻举妄动,普六茹必须具备随时振臂一呼的能力。

丰州这一役来得正当时,那些以冶铁的名义招募到的人手,一则太少,二则不具备作战的能力,丰州之战过后,这两万多驻军必然被普六茹牢牢抓在手中,加之他们手里的兵器,必然成为一支所向披靡的队伍。

伽罗巡视过各个矿山回来后,见江边停靠着几艘商船,看样子是大周的盐商,但是这个季节大量运盐是不合理的,天气潮湿,密封不好的话容易结块,伽罗心中疑惑,便放慢了脚步。

未儿问道:“姑娘怎么了?有什么不对吗?”

“未儿,小南,你们看这几艘盐船好生奇怪,现下不是贩盐的时候,这将近十艘大船,不下万斤盐,却这么轻飘飘地在水面上浮着……”

小南走在路上喜欢东张西望,她记得真切:“夫人,昨日咱们打这里路过就有两艘船在这里停着了,不过是不起眼罢了!”

“不好,快走!”伽罗知道,这一定不寻常。

高穆又道:“你身边的人也悉数派了出去,你既不放心,我身边的姜护卫功夫了得,我将他留在夫人身边,以便有个照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