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屹抬手,轻轻抚过那秀美的簪花小楷,“小娘子字写得好。”

关鹤谣一笑,万分感激妈妈让她从小练书法,在这方面没有问题。

“这个…《天外杂记》,我倒是从未听说过。”是刻印本,还是个有好几本的系列,作者飞鸢客。

关鹤谣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浑身僵直,颤颤巍巍刚要回答,一边掬月已经无不骄傲地表示:“那是小娘子写哒!”

关鹤谣穿越过来,很快花光了原主乳娘留给她的积蓄。

于是为了活命,她抛弃良知,含泪做了抄袭狗。

作为一个多年以来,浸淫于各种韩剧、美剧、日本动漫以及无数网络小说的现代人,关鹤谣血液中狗血的含量,以及大脑中好梗的容量可谓领先大宋人民至少五百年。

她把古今中外所有能想起来的故事写下来,别说小说、电影、剧集,就是很多童话、神话传说都没有放过。

她文笔自然不足以通篇古文写作,故事叙述也无法如原作那样细腻,但是只要有大概的情节,再由书肆老板找人润色文笔,居然也成了一篇篇非常新颖的小短篇。

嗨,谁看文不是看个情节和人设?

换句话说,关鹤谣——大宋《故事会》写手。

在书肆老板的帮助下,她出了几本书,挣到了一些钱,才得以养活自己和掬月。

但关鹤谣确实对此非常羞愧,想以头抢地那种羞愧。

多少人倾尽心血,以笔寄情的传世名作,被她套上符合这里风俗审美的壳子,粗糙地卖了。

大仲马要是知道他笔下的基督山伯爵成了一个锒铛入狱的穷书生,他跌宕起伏的沧桑一生被关鹤谣团成不到两千字的小短文,怕是要当场气活过来,用手杖往死里抽她,而一旁的施耐庵、莫泊桑、蒲松龄、安徒生都会帮忙按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