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静静地站着,一个默默地擦着,半晌无语。
风声、雨声、两人心跳声喧闹着更迭的间隙,关鹤谣听到萧屹闷闷的声音。
“我都不能去接你。”
关鹤谣仰头愣愣看他,萧屹抿着唇,眼中的心疼和懊恼也要似雨水一般滴落。他又擦了擦关鹤谣额头,低声重复了一遍,说不出的委屈,“我都不能去接你。”
无论是她顶风冒雨的时候,还是她暗夜独行的时候,抑或是她背着十几斤面踉踉跄跄的时候,他都只能等在原地。
啊——是这样啊。
关鹤谣终于理解了他对那个竹篮的执念。
一念花开,她心中喟然长叹,后退几步避开了萧屹的动作。
然后,在那张面容再次黯淡之前,在那双手臂再次垂落之前,笑着把竹篮推到他怀里。
“兰家哥哥,你帮我剥核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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厨房毕竟比屋里冷的多,即使靠着火灶,关鹤谣还是冻得直抽气,她包好刚洗完的头发,就着一盆热水开始急速擦洗身体。
她并没有浴桶,向来都是这样清理。只夏日里,有那么几次,奢侈地带着掬月去香水行洗个大澡。
话说这几天挣了银钱,也许哪天可以去香水行好好泡个澡,享受一下。金陵城公共澡堂完备,价格很便宜(1)。
想到洗澡,就又想起早千八百年的《周礼》里都说了,“管人为客,三日具沐,五日具浴”,招待客人,三天得让人家洗一次头,五天洗一次澡。而萧屹来这么些天,她就给他做了几回水擦身子。作为者青帘居的主人,也是挺失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