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,她苦笑着把萧屹从胡乱发散的思绪中赶出去,三两下穿上新衣。连哆嗦带蹦跶地借着火热了包子,又冲了两碗油焦面,快步出了厨房。

好在一回到屋里,暖融融的热气扑面而来,显然萧屹已往炉子里添了不少炭。

关鹤谣终于得以放松紧缩的肩膀,去桌边看萧屹剥核桃。

只见他拣起一个核桃,五指一握,再松开时那核桃就裂得刚刚好,果壳横开,而果仁未碎。

神技啊!

关鹤谣看呆了,再也不用拿门挤核桃了,再也不用担心被门挤过的核桃不补脑了!

“别剥了,先吃饭吧。”

萧屹耳尖泛红,仍低着头专心致志和核桃缠斗,并不看关鹤谣。

雨势已歇,厨房里的水声……他一直是能听见的。越是告诫自己不可为这登徒子之行,越觉得那水波就在漾在耳边,荡在心尖,听得清清楚楚。

他满心的喜爱和遐思无处宣泄,只能拿这些核桃撒气,让它们一个个死无全尸。

哪怕现在关鹤谣衣着整齐,但想到她新浴振轻衣,萧屹仍是不敢直视。只在她放下碗碟的时候,掠过她雪白的皓腕,装作无意地飞快扫过那恢复红润的脸颊,满意地收回视线。

关鹤谣也有些局促,她湿发盘起用布巾裹着,到底不太像样子。

云收雨霁,屋外传来鸟儿清脆鸣叫,屋檐偶尔滑落的雨滴,衬得室内更加安静。

两人一时无语。

关鹤谣和萧屹都低着头磨磨唧唧地吃东西,就像昨日夕食一样并不怎么说话,却又和昨日完全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