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帮卡壳的掬月说出了花名,却不是关鹤谣。

循声,关鹤谣抬头看去。

入目先是织着金线的红绡百迭裙,层层叠叠铺展开来。再往上是纤腰、细颈,一张娇艳无双的脸。

这位美貌小娘子扶了扶头上花冠,启唇重复道:“这芍药,叫‘金缠腰’。”

要说这一日,小娘子们自是都打扮得及其用心,衣衫鲜亮不说,袅袅发髻间也是簪花插柳、缀戴春幡的,恨不得把整个春天收在身上。关鹤谣一路走来看到不少漂亮的小娘子,可平心而论,论长相、论衣饰,竟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位。

换作平时,这般美人和关鹤谣说话,就是骂她,关鹤谣都要给个面子和她对骂两句。

可如今她没那个心思,只因为这位小娘子身边——站着魏玄。

要素过多,关鹤谣槽多无口,魏玄一脸懵比,掬月吓得大气不敢喘,三人全都闭了麦,唯那位小娘子仍是激活状态。

“你既然不识得,真是糟蹋了这名品。不如十两银子让给我,如何?”她瞄一眼摆在竹盘里的团子,掩唇一笑,“够多了,你卖几百个团子也挣不来。”

关鹤谣眯着眼睛站起身。

可惜没人家高,气势上输了一截。

但起码她能好好打量这小娘子。

她看起来与关鹤谣年纪相仿,严妆华服,周身贵重珠翠自不用说,最显眼的还是她头上的大花冠——绮丽至极,主花也是芍药,又搭配着缀满各色鲜花。

因时人爱花,珍奇的、时兴的鲜花,价比金玉。她戴得起这样的花冠,又有四名婢子前呼后拥,可见出身富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