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她富不富贵,都撞关鹤谣枪口上了。

“妾眼拙未认出此花,但好歹听过‘四相簪花’的佳话,想留着好好观赏。”关鹤谣假笑,“况这是家妹所赠,实不欲相让,请小娘子见谅。”

若是正经买家,卖了这花又何尝不可?掬月也必然同意。但这小娘子说话太不讨喜,惹到她了。

她本就不开心,现在更不开心了。

拼着一口瘴气,她关鹤谣今日就要舍身炸粪坑!

花冠小娘子听她语意,脸色已经越发阴沉。她根本没想到,这摆摊的商妇如此不识抬举。

“你倒知道四相簪花。”她冷笑瞥一眼衣着朴素的关鹤谣,“可你抬回家又有何用?怎么,难道你家中还有人能出将入相?”

关鹤谣心中惋惜极了,好好的美人,偏长了张嘴。

她连连摆手,皱起眉毛,蓄起泪光,一幅无比惊讶羞愧的样子,“小娘子羞煞妾了!妾是最卑贱的商贾,哪里敢肖想什么…什么将相,不过、不过是沾沾喜气罢了!”说完低头抹抹眼角。

果然,比起她这拙劣的演技,花冠小娘子的反应更真实激烈,尤其是听关鹤谣说什么“卑贱”“肖想”,她眼中都要喷出火来。

哈哈,猜对了。

她这通身的富贵,便是很多官宦千金都比不上,可官商殊途,她既与魏玄一起,便很可能也是出身商贾之家。

先挑衅,再造势,关鹤谣有时也精于茶道。她一把搂过掬月,两人做抱头默默流泪状。

应该是花冠小娘子一行人太显眼,他们这骚乱引了不少人驻足,便有那懂行的主持正义,“金缠腰可遇不可求,品相好的甚至能值百两,怎么十两就想打发人家?”

关鹤谣听了,哭得更惨了。

奶奶的,不懂行情,差点被忽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