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整颗心就像冰融的春水,尚未知萧屹身在何处,却已经抑制不住地流向他。
终于有脚步声间杂着谈笑越来越近,两个婢子打起丝绒帘子,笑得合不拢嘴的云太夫人便被孙儿们簇着走了进来。
刚还落针可闻的玉馔堂内气氛立时欢欣起来。本非蓬壁,这下更被几位的灿烂衣饰耀得璀璨生辉,让人一时不知何处落目。
关鹤谣却只看得见扶着太夫人左手的那人。
萧屹今日穿了苍蓝色水波纹的宽袖罗袍,未戴帽冠,只一根银簪与他腰间饰银的革带相应,正笑着与云太夫人赔罪,“之前实忙不开,婆婆莫气了,您要打要罚我都认。”
他说着哄太夫人的话,却将视线撒到贴墙根站着的一排排膳房中人,转息之间,就对上了关鹤谣的视线。
萧屹眼中光起,灿然一笑,眉宇间都是遮不住的喜色。
这目光烫得踮着脚的关鹤谣险站不稳,慌忙立定垂下眼,心扑通扑通跳。
心心念念的人,一袭绿衫濯濯如春月之柳绕住萧屹,纵他之前做好了稳住心神的准备,真到了这一刻,也只能功亏一篑。
十天的思念不舍,十天的辗转反侧,将此时此刻的乍见之欢酿成沾杯就醉的美酒,世上再没有那个千杯不醉的萧屹了。
从来反应迅捷他一时只顾怔怔看着,连太夫人拉他入席都没缓过来。
明眼人赵锦一看某人定力归零,只得抢过云太夫人的手救场,抱怨着外婆婆只想着松澜云云,将老太太扶到主位坐下。他与终于回神的萧屹也在太夫人一左一右落座,再往外分别是关策和关筝,一家五口团坐一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