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小胡只是继子,也能被扣在一顶“孝”的大帽子里,再无法见天日。
关鹤谣急得双手紧握,只能寄希望于接下来传召的几个证人。
这次信国公府非常给力,不仅安排人接送照顾小胡,还让府医和那日亲眼见钱得财打人的几个仆从上堂作证。
府医当时给小胡做了细致的检查。
可以说,他在小胡身上亲眼见证了钱掌柜令人触目惊心的罪恶。
医者仁心,愤怒的老郎中当堂细数小胡身上的无数伤疤:背上藤条抽打的、胳膊上热水烫的、腰腹间被人狠狠掐的,甚至还有一根小手指,应是折断后没有即使救治,已经永远变形,无法再恢复了……
那些伤痕有的是陈年旧伤,有的是几日前的新伤,被府医激昂的声音一桩桩、一件件摊在这日光之下,简直令人不忍卒听。
仆从们也力证钱得财打人时残暴无比,分明是往死里打的。
几个证人轮番上堂,风向似有调转,围观群众不禁唏嘘,一个个对着钱得财指指点点。
然而,关鹤谣拼命踮脚眯眼去看盛浺神情,见他端正严肃的面孔没有丝毫变化,全然不为所动,心中便泛起不详的预感。
对于众人指控,钱得财自然又是使劲浑身解数否认。
大抵这些奸猾之人,天生点满了颠倒黑白的技能点,自己却浑然不觉羞臊。关鹤谣看着他声泪俱下的表演,几欲作呕。
“孩子有时调皮,小的难免管教管教,但从来不是真打呀!很多伤……应该、应该都是什么时候不小心磕碰着了。大人您可去街坊邻里那里问问,小的整日把和儿带在身边,当做眼珠子一样,最最上心不过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