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向来是敌强我强,越战越勇的续航型战士。

既然已经走上前,便没有后退的道理。

可以输,但绝不认输。

既然盛少尹如此维护父权,那她就别怪她当庭更改辩护方向了。

拔高!

拔高!

使劲拔高!

拿出现世答政治题的劲儿,直接拔到那高高的御座之上,看他还能不能把握住!

“民女听有见识的尊长讲过,遵太祖明志,我朝律法皆循‘事为之防,曲为之制’,凡事都求一个防患于未然。如果……如果钱掌柜真不小心铸成大错,使得胡小郎君无法再事君忠君,那才是真正的祸事。”

魔法打败魔法。

能打败“父权”的,只有“王权”了。

思及此,关鹤谣又强行进入孺慕状态,“民女何其有幸生逢盛世!官家爱民如子,早年间就建了举子仓为家贫的孩童发放粮食,必定是舍不得孩童受苦的。”

庭审辩护,和吵架一个道理。

一要有理有据,二要真情实感,三要争取同情。

诚然,法不容情,但人难舍情。

于是关鹤谣说着说着红了眼眶,“听闻官家最擅画孩童,民女还曾见过那副《百童嬉春图》的摹本,真是妙笔丹青,惟妙惟肖,官家一腔爱怜之情跃然纸上。民女深受感动,当时就想,我等虽有血亲父母,但首先是官家之子,自出生便承官家抚育恩养。民女憨愚,自无法如各位大人一般为国出力,只能夙夜努力劳作,以盼能报官家大恩大德之万一。”

这话说的,她自己都要信了。效果自然不错,她见两个青袍官吏频频点头,满目欣慰,还有一个戏多的和她一起抹了抹眼睛。

“胡小郎君必然也是一样的,他年纪尚轻就把果子行照理地井井有条——”

她又神神叨叨说了一大通,一言以蔽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