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鹤谣将契书尽数塞掬月怀里,笑道:“所以呀,其实掬月才是大掌柜。”只是另两人自然知道谁是主事人,仍管关鹤谣叫“东家娘子”。关鹤谣也就不和他们犟,反正她是一定会给掬月攒出几间铺子傍身的,让她真的当上大掌柜。
关鹤谣带着三人在后屋转悠一圈,问问他们有什么要添置的,今日就算到此为止。
不转不知道,一转吓一跳,她这才知道小胡之前一直睡在库房里,茅草堆上那一张褥子就是他的床。关鹤谣赶紧与小胡说他以后在偏屋睡,那从前是他弟弟的房间。想着明日要给他添些新被褥,一行人就进了钱得财和梅氏的主屋。
主屋有床有榻,摆着绣屏,挂着纱帐,虽都不是特别精贵的物件,却舒适惬意得很,可见那二人一点儿也没委屈自己。关鹤谣看得火大,更膈应这些他们用过的贴身之物。
“毕二哥,将这些被褥衣物都丢库房去,找个机会卖了把钱给小胡。”
又一指,“还有这桌凳,”再一指,“毡毯也不要了。”
她指来指去,看哪哪都不顺眼,可拎包入住的精装修愣是被扒成了毛坯房,仍不罢休。
关鹤谣嫌弃地撇撇嘴,“等明日来了,我要把这屋子从里到外好好打扫一通!”
哼,把墙都磨秃噜皮才好呢!
“东家娘子,我来打扫吧。”小胡突然出声。
“那怎么行呀,小胡哥哥你伤还没好全。”掬月蹙起眉尖,“你可千万别动,我明日帮着小娘子就行。”
“东家娘子,掬月妹妹,就让我打扫吧。”他紧抿着唇,诚挚神色中带着两分乞求,仿佛打扫这屋子是件天大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