害得郎君滑倒了可怎么办?

她控制住了眼泪,却控制不住攀着萧屹衣襟把自己往他身上贴去,迫切地渴求尽可能多的抚慰和温存。

像是凛冬将至,松鼠要捉住每一颗松子。像是远方传来雷声阵阵,花朵便拼命舒展枝叶,赶在乌云密布前汲取每一缕阳光。

这是全然的依赖姿态,无比纯洁和纯粹。她周身放松,柔弱无骨地倚着萧屹,却不知对方悄然红了脸,正在唾弃自己是个禽兽。

心上人正因分别而悲伤,他亦是如此,本该安慰着她静享相伴的时光。他的心中却猛地蒸腾起一股炙烈的渴望,不合时宜、不可告人、又不可磨灭。

他觉得自己这几日十分奇怪,总觉得周身燥热,可想着答应关鹤谣的事情,又不愿轻易放纵,因此夜间常常辗转难眠。昨夜好不容易入睡,瑰丽的梦境又是一篇接着一篇。于是晨起之后,他面红耳赤地换了被褥。

好在这一整天都在寺庙中吃斋念佛,他才心火渐消。尤其是为了这串手串,想着刚好可在佛前供奉,为佩戴之人添福添寿。

九遍《金刚经》,每一字都是他摒弃万千尘俗杂念,以至诚的恳切之心吟诵。功成之时,他心思澄明得仿佛净瓶之中的甘露。

可现在,只是将人抱在怀里,被梵钟清音压制了整日的情热就如焰火,骤然升空,将他整个人照亮。

可与此同时,离别宛如地狱业火,焚烧得四肢百骸剧痛无比,灵魂都在噼啪作响。

绚丽的焰火,阴晦的业火同时撕扯着他。

想要碰她,却怕烧伤她。

萧屹压下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,最后只把人搂得更紧了些。

关鹤谣和萧屹刚走出屋,掬月就迎了上来,三人悄悄行至墙边。

“郎君这就要走了吗?出什么事了?”掬月的小脸煞白,敏锐地感觉到气氛的低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