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与关鹤谣本就熟识,如今见她在太夫人那里越发受宠了,总隐隐感觉她将会另有好机缘,于是就对她越发尊重。
只是他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倒是有趣,手里的食盒也更加惹眼。
于是便有人问关鹤谣,“我看刚才那郎君拎食盒走了,店家也卖食盒菜吗?”
问话这一位大官人也算是熟客了,来光顾过起码三回。他显然家境富足,且不说他自己吃三个菜,其中还包括今日最贵的爆炒河虾,就是刚入夏已换上了轻绫衫这一点,便不是寻常人家可比的。
关鹤谣也没趁机炫耀和国公府的关系,只说:“是给家中长辈送去的。”
“啊呀,我还以为你卖食盒菜呢。”他面露失望,“小娘子啊,我这大懒人一个,为了吃你这口菜可是拼了老命挪过来的。你要是卖食盒菜可就好了,可惜呀可惜…哎。来来来这虾再给我来一份罢,太适合下酒了!”
“好!”
关鹤谣赶忙返回厨房,她自水盆里捞出一兜活蹦乱跳的鲜虾,将其控干之后加些面粉和胡椒粉腌上。另一边大火爆香了蒜末姜丝,先把虾沿锅边滑入之后盖上锅盖片刻,再快速翻炒起来。
转瞬,半指长的小河虾就变得通红油亮。外壳沾的面粉不仅吸去水汽,还给虾子镀上一层薄壳,此时已被烘得泛出金黄的焦色。说是“炒”,其实和炸也差不多了,是可以直接囫囵个嚼了的。一咬下去咔擦咔擦地响,先是酥脆的虾壳虾须,后是多汁的弹滑虾肉。
再沾上小碟子里的椒盐和辣椒粉,人间绝味不过如此啊。
周大官人一口虾,一口酒,吃得美滋滋,兴致高昂地和关鹤谣聊了几句。